3月7日,在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青海代表团审议现场,一个细节格外亮眼。
在会议现场,全国人大代表、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门源回族自治县教育局教研室副主任孔庆菊拿出两张照片,向习总书记展示了两种可爱的“猫”。
据记者了解,这两张照片上的“猫”分别是雪豹和荒漠猫,它们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两种“大萌猫”也是祁连山国家公园里的“明星物种”。
↑2019年2月20日,在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红外相机拍摄到的雪豹照片。祁连山是中国版图上最著名的十二大山系之一,它仿若一座伸向西部荒漠的“湿岛”,阻挡着西部荒漠的蔓延,遏制了沙尘暴源区的形成,生态屏障作用明显。
祁连山国家公园试点区青海片区总面积1.58万平方公里,涉及青海祁连山省级自然保护区、仙米国家森林公园、黑河源国家湿地公园等保护地。
孔庆菊说,过去由于过度放牧开采,森林植被和草场退化,野生动物一度减少。现在通过生态治理,祁连山荒山变绿、风沙减少、河水变清。雪豹和荒漠猫归来,反映出祁连山国家公园生态环境持续向好。
↑这是在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拍摄到的荒漠猫。宋大昭摄
萌猫争先“抢镜”秀“全家福”
2020年7月3日,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省管理局联合北京大学开展荒漠猫专项调查时,从野外回收的红外相机数据中发现了一组荒漠猫抚育幼崽的珍贵画面。画面中一只雌性荒漠猫看着4个“孩子”相互打闹、嬉戏玩耍,4只幼崽萌态十足。
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省管理局办公室科研监测科负责人高雅月说,这组珍贵的5只荒漠猫同框画面,拍摄于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内。除荒漠猫外,科研人员还监测到白唇鹿、马鹿、高原鼠兔等珍稀动物。
专家介绍,猫科动物理论上一胎可以孕育2-6只,但由于食物、环境等因素影响,实际能抚养成功的最多2-3只。此次调查到1只雌性荒漠猫能成功抚育4只幼崽的情况实属罕见。
除了荒漠猫,抢着“上镜”秀“全家福”的还有被称为“雪山之巅王者”的雪豹,五只雪豹同框画面拍摄于2018年5月,拍摄地点同样位于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内。
2017年以来,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省管理局连续开展了3年的雪豹调查监测工作,结果表明,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雪豹潜在栖息地面积为4172平方公里。
“看到越来越多雪豹个体出现在祁连山,既兴奋又惊喜,觉得一切的艰辛都值了!”高雅月说,几年来,她和同事们全程参与了青海祁连山地区雪豹监测工作。
她说,她们累计布设相机1100余台次,监测范围5000平方千米,获得雪豹照片及视频3000余份,确定雪豹分布点95处,已识别雪豹个体55只。
“通过三年监测,青海片区雪豹监测成果丰富,3-4只雪豹同框的画面多次出现,并摄到全球罕见、国内首次出现的5只雪豹同框视频。这说明祁连山国家公园内雪豹种群繁殖力较强,区域内食物链完整,生态系统健康稳定。”高雅月说。
↑2019年1月17日,在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红外相机拍摄到的雪豹照片。国家公园守山人
2018年底,祁连山国家公园管理局正式揭牌,标志着祁连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步入新阶段。
如画的美景是祁连山馈赠给世界的礼物。为了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一群人在“负重前行”。
蒙古族汉子才巴图是祁连山国家公园德令哈管理分局雪山牧场管护站站长。国家公园体制试点以来,坐落在甘、青边界的雪山牧场管护站成为他为之奋战的地方。
才巴图说:“高原的深邃,雪山的肃穆、生灵的律动,无一不是自然对于我们的恩赐。对于生在高原、长在高原的我,我们秉持对自然的敬畏,心中永驻绿色希望。”
巡护路上大雪封山是家常便饭,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低温里,队员们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他们频繁擦拭着额头和睫毛上结成的冰珠,双足却要不断在冰凌乱石中前行。
戈壁小路的通向,小河的流向,哪里会有野生动物频繁出没,队员们了然于心。一本本巡护记录,一双双巡护胶鞋见证了他们走过的崎岖。
才巴图说,没有路,队员们硬生生走出一条路来,只为内心流淌着守护的热血与使命。作为管护人员,他们有义务去呵护、去守望这片圣洁土地。
郑伟国是祁连山国家公园硫磺沟管护站站长,穿着巡护服、佩戴红袖章、手拿望远镜和巡护本是他工作的标配。平日,他们不仅要做好当地森林、湿地、冰川资源的巡护日志,在巡护沿线看到的岩羊、雪豹、藏狐等野生动物也都会一一记录。
“祁连山是黄河流域重要的水源产流地,我们巡护线路多为山大沟深的地方,有时吃饭都是问题。但夏季看到漫山遍野的金露梅、银露梅还有杜鹃花,还有不断壮大的野生动物种群,感到特别开心!”郑伟国说。
↑这是在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拍摄到的荒漠猫。熊吉吉摄
将祁连山打造成“生态高地”
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之美造就百姓之福。如今“巍巍祁连山,高耸入云端。滔滔黑河水,环绕松柏间”的和谐画面正在高原大地徐徐展开。
祁连山国家公园试点以来,政府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加强祁连山生态保护与修复。
54岁的马玉林家住海北州祁连县八宝镇草达坂村,2007年起,他在家附近的一家石棉加工厂当机修工,当时,他们工厂加工的石棉源源不断地运往湖北、四川等地。
“每天工人的劳动强度还是挺大的,虽然我们那时有着不错的收入,但是石棉矿还是污染环境,这对祁连山保护并不是一件好事。”马玉林说,2014年,他工作的石棉厂被政府关停。
藏族妇女卓玛家就在原来的石棉厂旁。记者见到她时,卓玛正包着头巾挤牛奶,她的奶奶加子格在自家牧场晒太阳。卓玛说,祁连县矿产资源丰富,以前开矿,开石棉厂的老板特别多,但这些对牧民生活影响也很大。
“那时,只要石棉厂开工,牧场附近全是灰色尘土。宰杀羊时,羊的肠子里全是石棉渣子,现在经过治理后,我们这里已成了远近闻名的景区。”卓玛说。
距离祁连县城约10公里的小八宝是该县山水林田湖草治理的样板工程。如今,弯弯的河道、涓涓的流水河和远处的雪山交相辉映,周围成片的灌木林将这里装点得格外美丽。
祁连县山水林田湖草项目管理办公室副主任郭银良说,2017年起,该县投入6.13亿元对项目进行综合治理,从无主矿恢复到破碎景观治理,从河流综合治理到周边农村环境整治,政府正在尽最大努力还原祁连山原貌。
在对一些矿区进行关停后,政府用回填方式在原地种上披碱草和冷地草熟禾等,用生态网箱和防洪措施等对河道进行疏浚,最后再用本地苗木进行绿化,达到“生态修复”和“再造景观”的目的。
距祁连山县城约80公里的野牛沟乡沙龙滩很多区域划入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沙龙滩草场面积达110万亩。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由于气候原因和人为活动,这里近90万亩土地成为退化草场。
2015年起,当地利用祁连山生态保护建设综合治理工程和退耕还林还草工程,共投资3682万元,治理野牛沟乡退化草场170万亩,如今植被覆盖率从10%提高到80%,草场平均高度从5厘米长到50厘米。
为让自然教育的种子播撒在孩子心里,政府部门和环保机构多次举行“花儿与少年”自然教育科考营。祁连县创建首所“自然学校”以来,师生多次走进“自然学校”,开展“亲近自然,放飞梦想,心理减压”户外拓展,更多青少年成了“自然的孩子”。
青海省林业和草原局、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省管理局局长李晓南说:“国家公园是中国向世界展示的绿色名片,祁连山国家公园将坚持以‘生态保护、生态科研、生态文化’三大高地建设为统领,积极推进地球‘第三极’保护,为打造青藏高原生态文明高地贡献力量。” (记者 李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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