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鼎选择再回归港交所,当康希诺、君实们选择了“A+H”,当3.75天就有一家药企上市,当赛诺菲、勃林格殷格翰们开始在国内风险投资,当数千亿市值巨头不再只有恒瑞、迈瑞和药明康德,当NMPA的审批效率赶上了FDA,当特斯拉、格力们都瞄准了生物医药……一批公司在竞争中脱颖而出,也有很多公司在其中被淘汰,很多人正在经历一场“资产大挪移”,2020年是正式开始。生物医药人,你可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时代?面对的是怎样的环境?未来会是什么样的趋势?
今年上半年,生物医药的投资人很忙!
“周一忙:复旦张江打新,光动力平台能在全球PK的稀缺标的,以前只在港股上市,终于回科创板了!周二继续:神州细胞打新,21个创新药在研,管线丰富买!”
转眼618快到了,先歇两天留点钱给老婆清空购物车……6月16日,甘李药业打新,买不买?“首家掌握产业化生产重组胰岛素类似物技术的中国企业,咱爸用的长秀霖是甘李的头牌产品。”业绩稳,差异化的投资组合必须买。
618奋战到凌晨2点,619继续嗨。“快,复旦张江开盘涨幅340%,进账XXXXXXX七位数,2020年太美好,谁要重启!”月底了,还有康基医疗在港股上市,中国本土最大微创外科手术器械,甄会投盘算着……
故事点到为止,开始进入正题。上述场景其实不是纯属虚构,而是生物医药行业真真切切在经历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资产大挪移”。可以说,2020年生物医药的“淘金”时代正式开启!
每周一家生物医药公司上市,7月更甚,每3.75天就有一家,错过君实生物,还有三生国健。生物医药板块优质标的,越来越多。过往,那些未盈利生物医药“新贵”们,可以说是为登陆纳斯达克而生;但是现在,当问到想要去哪里上市时,老板们的答案已经变了!“不再只是纳斯达克!港交所、科创板也是很好的选择!”
智通财经近日报道,现于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再鼎医药正筹备回港第二上市,由摩根大通及花旗负责此次项目。如果一切顺利,再鼎医药预计最快今年第四季度挂牌,成为港市继百济神州之后,第二家第二上市的生物医药股。同样,先声药业亦是近日一家欲赴港上市的高热度药企,与再鼎医药不同的是,先声药业2014年已经在纽交所退市。
尽管目前回流的情况还很少,但分拆上市也许在成为潮流。经E药经理人不完全统计,2020年上半年,有7家药企宣布将旗下子公司分拆至创业板或科创板上市。其中,包括长春高新、华兰生物、辽宁成大将旗下疫苗业务分拆,天士力将旗下致力于药品研发的天士力生物分拆,科伦药业将致力于大输液、抗生素和药物研发的川宁生物分拆。
此外,“A+H”亦是优质标的的主要贡献来源。
多年前,药明康德以“一拆三”完成“A+H”上市布局,现已成为教科书案例被模仿,“A+H”双融资平台正被纳入老板们的考虑,其中A更多的选择在于科创板。
也有少数是先A后H,海普瑞便是后者,该公司是肝素产业链的大厂,近日在港交所通过聆讯,欲募资23.4亿港元投入营销、生产、创新药。从H拓展到A的案例可能更多一些,尤其适用于未盈利生物药企,原因是港交所先实施的新政,而后才有科创板。康希诺便是一例,在港股便是稀缺标的,放到科创板亦是如此。还有君实生物,虽然在新三板挂牌,但鉴于流动性的考虑,还是属于先H后A的情况。
距离港交所新政、科创板开通已有一段时间,市场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所以,目前还存在A+H差不多同时进行的情况,百奥泰便是如此,2月刚在科创板上市,6月就在港交所提交了上市申请。该公司目前已上市产品是国内首个阿达木单抗生物类似药,前景颇为广阔,不过,竞争对手亦不少,同类原研药就有4款,国产已上市的有海正药业,处于3期或NDA阶段有6家企业,君实便是其中强劲对手之一。所以,对于百奥泰这样的选手来说,主要就是抢时间抢速度。
总结来看,当再鼎选择从纳斯达克回流港交所,当康希诺、君实们选择了“A+H”,百奥泰选择先后“双管齐下”,IPO市场被点燃背后,是一场真正意义上创新药、创新医械争夺战的开启。
在这场战斗中,政策成为资本的支撑,而资本则成为生物医药新贵们手中的“竞速利器”,双重作用下,加速着生物医药行业资源的重新配置。
IPO往回追溯便是更为封闭的一级市场,这里是生物医药新贵们成长的摇篮。由于新药的特殊性,生物医药赛道上集聚的并非仅一群有毅力的科学家,还有一群有长远目光且极具韧性极强的投资人。
从这些投资人的动作,可以窥得今年生物医药一级市场的一些要领。据天眼查统计的100家投资机构的投资数据,2020年H1,81家投资机构投资数量低于同期,其中20家同比减少超过70%,4家与历史持平,仅有12家投资机构实现逆势增长。
进一步梳理这12家机构,其中侧重医疗健康投资的机构(定义为历史投资中医疗投资比重前二)占比超过一半,涉及红杉资本中国、毅达资本、华盖资本、元禾控股、斯道资本等在内的7家知名机构。7家机构大多数一如既往保持了对医疗健康的投资,相较之下,元禾控股则是再加码,今年上半年投资已经超过去年全年。参与了长风药业的E轮、克睿基因的A轮、药明巨诺的B轮,前2家为苏州公司,药明巨诺亦在苏州BIOBAY有CAR-T工厂。元禾控股原名苏州创投,是苏州BIOBAY的重要依托机构。
另5家实现增长的非侧重医疗健康投资机构,有2家在今年上半年加码医疗健康,并使其成为了该期间的侧重投资领域。其中,SIG海纳亚洲的13笔投资中4笔投向了医疗健康,复星集团5笔投资中3笔投向医疗健康,包括和红杉资本、北极光创投一起投资了纽福斯的A轮,该公司是国内首家眼科基因药物研发商。
由此看来,增长的机构似乎或多或少加码了医疗健康领域。另一方向,在整体放慢步调的机构中,那些专注于医疗投资的顶级投资机构(定义为历史投资中医疗健康投资数量第一且较其他领域有明显优势的机构)依然很忙。
奥博资本是医疗投资中的头部机构,2020年H1发生16笔投资,数量相当于“1个高瓴+0.75个启明创投”,较去年同期增长33.33%,其中多数为基石投资,包括康方生物、沛嘉医疗等。该机构上半年交易集中在6月,发生6笔投资,其中包括做康基医疗、燃石医学、欧康维视等4家企业基石投资人,包括参与迈百瑞5亿元的B轮融资。另一些知名的生物医药投资机构基本维持了2019年的水平,如启明创投(8笔)、礼来亚洲基金(7笔)、弘晖资本(6笔)、维梧资本(4笔)等。
还有些可能因为缩减了其他领域的投资,使得整体呈现下降,但对医疗健康的投资却仍在加码。今年在生物医药资本市场被动高调的高瓴资本,便是其中最突出的例子,2020年H1的投资数量为10件(不包括高瓴创投),已经超过2019年全年。该机构6月完成了4笔投资,包括对海吉亚医疗和康基医疗的基石投资,以及对云顶新耀的C轮和嘉和生物的B轮。再往前因对凯莱英、凯利泰定增,对华兰生物疫苗战略投资,成为生物医药资本市场上“行走的流量包”,地位羡煞旁人。
对普通投资者来说,一级市场通常很难参与,二级市场更息息相关。2020年,生物医药的投资者们正在经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时代,不再只有恒瑞的好时代。用概率学的描述是“今年上半年,有一半的机会累计涨幅超过20%”。
疫情下,超20%的待遇只限于生物医药,消费次之。像旅游、影视娱乐祈祷不破产是最大奢求,去年长期被看好的计算机、电子、5G等细分领域整体表现也是十分惨淡。据choice数据,截至2020年6月22日,A股累计涨幅排行榜中,生物医药板块累计涨幅中位数为23.11%,食品饮料、电子、计算机、通信分别为16.39%、6.43%、4.24%和-0.66%。
具体到涨幅最亮眼公司,也是花落生物医药行业,最高涨幅为17倍,是来自北京的万泰生物。该公司主要产品有酶联免疫诊断试剂、胶体金快速诊断试剂等。值得关注的是,万泰生物于今年4月29日在上交所上市,一上市便斩获了26个涨停板。
不只是万泰生物,多家2020年上市体外诊断企业遭到哄抢,占据了涨幅TOP5三个席位。5月12日在深交所上市的IVD头部企业,新产业生物也已经收获了424%的涨幅,该公司主营产品为系列全自动化学发光免疫分析仪器及配套试剂,早期就被红杉资本青睐并一直投资。十年陪跑,红杉也因此获得账面回报超过70倍。还有一家POCT即时诊断试剂产商东方生物涨幅也超过5倍。
上半年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很多生物医药公司持续上涨刷历史新高,实现市值升档。
譬如恒瑞近日在盘中触及5000亿市值。迈瑞医疗刷新高正式跨入3000亿档,涨幅约65%,截至发稿日市值超过3600亿元;药明康德刷新高跨入2000亿市值档。千亿市值档还有爱尔眼科(51%)、长春高新(涨幅79%)、智飞生物(98%)、云南白药(5%)、康泰生物(77%),其中多数是今年进入。
过往,跨国药企通过旗下投资机构参与对本土生物医药的投资,一直是鲜有耳闻的状态。当然,礼来亚洲基金是个特别的存在,该公司2008年始于礼来制药的风险投资部门,次年便参与了对联亚药业(出海ANDA常客)和微芯生物(创新药新贵)的投资。在2011年独立之前,还参与了贝达药业和博瑞医药的投资,如今这两家企业均已上市,在资本市场表现不俗。
2014年前,为应对“专利悬崖”危机,礼来制药成为加码中国市场最为突出的MNC之一。与诸多MNC一致,礼来也是投巨资建工厂、建研发中心。不过,更为前瞻的是礼来制药开始以创投基金的形式,将资本触角伸向国内领先的研发企业。
如今的港交所生物医药新贵们大多都拿到过礼来的投资,譬如国产PD-1四小龙的信达生物2013年就被礼来盯上,以及在新冠疫苗研发中脱颖而出的康希诺,在创始不久便获得礼来的投资。今年上市的沛嘉医疗、燃石医学等都有礼来的身影,与礼来制药本身在中国区的表现相比,礼来亚洲基金的地位无疑是更出色的。
值得关注的是,除活跃在国内投资圈的礼来亚洲基金不停加码外,今年国内生物医药投资市场将迎来2家MNC——赛诺菲和勃林格殷格翰。
6月10日,赛诺菲宣布对凯辉基金战略投资,该公司中国区总裁贺恩霆表示,本次合作将利用凯辉遴选与投资企业的优势,助力赛诺菲连结中国医疗健康初创企业。
7月2日,勃林格殷格翰宣布在沪启动中国首个外部创新合作中心,该中心负责人张巍怡博士认为,整个亚洲地区正成为生物医学研究的热点地区,其中中国生物医药创新实力大幅提升,勃林格殷格翰的目标就是成为创新生态系统中的首选合作伙伴。具体到业务层面,就是发现生物医药新科技,通过授权许可交易引入研发管线,以风险投资方式孵化早期项目。
联结来看,这并不是简单分离的两件事,而是在传递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跨国药企开始认可中国本土的生物医药创新了!
过去,跨国药企为什么不在中国投资本土药企,而是自己撸着袖子干?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中国药企在做的只是仿制药、Me-too、Me-better等低门槛的事情,大多如此,根本无法为将来为其在新药领域的竞争助力。现在,这样的认知正发生变化!
放眼全球生物医药风险投资机构,像强生、辉瑞、BMS、诺华、拜耳等知名MNC都设有,不过只在国外地区参与风险投资而已,目睹礼来亚洲的表现,从赛诺菲、勃林格殷格翰开始,终将迎来更多的风险投资进入!
二级市场的狂热、IPO的爆发、一级市场的坚韧、外资认知的转变,均不是偶然,而是迟早。2020年正式开启有其背后逻辑,无论从已获批上市、还是正在上市申请、抑或是新药临床试验申请,都实现了不同程度的增长,后两者可以描述为“爆发”。
新药获批上市是最直接的例证。2020年,疫情突然爆发,却并未影响药品获批的进度。CDE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NMPA共批准27个新药上市,包括17个进口药品和10个国产药品。(本次统计主要是1类和5.1类,不包括生物类似药、新适应症、新剂型)值得关注的是,2020年较2019年同期增加6个新药,其中5个由国产新药贡献,增幅达到1倍。
从品类来看,较上年同期增加2个抗肿瘤药,去年同期仅有恒瑞医药的卡瑞利珠单抗上市,今年新上市抗肿瘤药出现两个“首个”:一是来自豪森的甲磺酸阿美替尼片,为首个国产三代EGFR-TKI药物;二是来自百济神州的泽布替尼,为国内首个上市的国产BTK抑制剂。另增加2个肝病用药,去年并无肝病用药上市。
新药提交上市申请(NDA)是潜在的支撑。据药明康德统计,今年上半年有100多个创新药上市申请获受理(按受理号统计,不含已获批药物),而去年同期是91个,其中新药申请为50个,仿制药申请为41个。
新药临床试验申请(IND)则是更深层次的创新储备力量。药智数据库显示,2020年上半年国家CDE受理承办的中国1类新药IND申请号数量≈250条,品种超过100个,2019年同期是57个,超过2018年全年;而首次注册申报并获得承办的IND品种共75个,数量亦明显超过2019和2018年同期水平。
上述新药大爆发的原因离不开药监部门的效率。FDA可以说是全球药品审评审批的模范,就算是美国处于疫情重灾区,审批速度依旧给力,今年5月审批了6款新药上市,是2020年上半年最多的月份。
再看向NMPA的5月、6月,每个月都是6个新药,月均6个已经成为NMPA的常态,去年是月均4.4个,加上后续爆发的NDA、IND储备,未来NMPA相关部门只有更忙!速度接轨FDA的原因可能来源两个方向,一是储备的增加,二是审批速度的加快。
另一方面,集采速度的加快,让仿制药企真正认识到只做仿制药没有出路,进一步加速创新生态的形成。从4+7试点到集采扩围用了9个月,从集采扩围进入到第二批集采品种公布,时间缩短至3个月,到各地陆续落地不到半年。
另一底层逻辑在于药企自身。不管是一级市场融资,还是IPO的加快,都是生物医药企业在竞争中布局加速的体现,因为临床试验增加确实需要资金支持。
一方面,本土药企不遗余力的招揽研发人才自建研发管线;另一方面,通过新药授权交易来扩充研发管线。不管是“老牌”还是“新锐”,都各出奇招。科伦药业便是“老牌”的代表,今年5月底,科伦药业放大招,以 1 元对价将子公司科伦博泰生物和科伦药物研究院各 10%的股份(即 1,000 万股股份和 1,000 万元出资额)转让给科伦药业全球研发总裁、首席科学家王晶翼。
与科伦类似,本土的BigPharma诸如恒瑞、豪森、复星医药等均各有招数。相对这些老牌药企来说,本土上市的生物医药新贵们给予研发科学家的激励更大。信达、基石等创新药企的研发创始人薪酬都过亿元,其中相当部分为股权激励。
自建之外,是新药授权交易的重燃。据E药经理人统计,截至6月9日,国内2020年本土与外资药企之间新药授权交易已经达到25起,接近2019年全年的该类交易事件。其中,今年上半年license out重现2018年辉煌,大概率超过并成为真正的License out大年。上述统计显示,国内License out交易已经达到8例,接近2018年全年,也同时接近License in的13例。
在沸腾的生物医药市场下,有一些趋势应该被看到。
年初科睿唯安发布《2020最值得关注的药物预测》年度报告,预测了11款将于2020年上市2024年销售有望突破10亿美元的药物。仅有的3款抗肿瘤药中,有2个ADC药物,分别为IMMU-132和DS-8201,这两个药都已经在今年年初获FDA批准。
ADC人坚信好日子就快来了。因为ADC自出世以来,就一直不温不火,2019年前的二十年FDA仅批准7个ADC药物。到2019年才开始看到曙光,这一年FDA猛批了3个ADC药物,2020年开年仍保持了这样的状态。
中国方面,亦不逊色,今年1月迎来首款ADC药物Kadcyla获批上市,5月迎来第二款ADC药物Adcetris上市。与此同时辉瑞的Besponsa已在1月提交上市申请,百泰奥的BAT8001正在开展治疗HER2阳性晚期乳腺癌的临床3期试验,处于2期临床的有荣昌生物和科伦药业。据科睿唯安统计,在ADC药物的研发上,美国以139个的绝对优势位居全球首位,中国以42个位居第二。
今年亦是双特异性抗体(BsAb)的高光时刻。
6月第2周,国内双抗交易3天3起,金额最高39亿美元,涉及罗氏、赛诺菲、艾伯维多家知名MNC,及信达、康宁杰瑞等本土新锐药企。临床进展上,罗氏的艾美赛珠单抗在今年5月提交了上市申请,康宁杰瑞有2款处于临床2期,康方生物有1款处于临床2期。
CAR-T的火热也不会少了中国。
6月30日,药明巨诺CAR-T细胞疗法药物瑞基仑赛申报上市。这是继复星凯特引进的Yescarta上市后,国内第二款申报上市的CAR-T细胞疗法。据德勤统计,截至2020年2月18日,中国的CGT(细胞和基因疗法)临床试验为1041个,其中细胞疗法占比超过95%,位居全球第二,美国为3907个。
值得关注的是,近年大热的PD-1正在成为红海领域。目前,除O药和K药两款原研外,国内有信达、君实、恒瑞、百济神州四家PD-1产品,各家或通过医保或积极拓展适应证以占据一席之地。在今年上半年的生物创新药NDA申请中,28个受理号其中有15项的靶点是PD-1,大多是适应证的拓展。
“医药蓝筹不贵,未来5-10年,千亿门槛以上的医药公司可能会有十几个,几千亿的公司应该也不在少数。我们重点选择了4个细分赛道,分别是创新药、生物制品、医疗器械、医疗服务。”知名医药私募森瑞投资在今年3月做出如是推断。
从趋势上来看,这可能是个大概率事件。拿A股来说,目前几千亿市值(超过2000亿元)的有恒瑞、迈瑞、药明康德三家,港股还有翰森制药,中国生物制药和药明生物接近。而目前在千亿市值的有爱尔眼科、长春高新、智飞生物、云南白药、康泰生物5家,港股有平安好医生、百济神州、石药集团等6家公司。千亿市值的储备支撑了论断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是千亿市值将会一抓一大把。截至6月底,500亿-1000亿档市值的生物医药公司A股有19家,港股不完全统计10家左右。这一档的代表是信达、君实、乐普医疗等本土新锐药企;康希诺、沃森生物、华兰生物等创新疫苗企业;泰格医药、康龙化成、凯莱英等CRO/CDMO企业;华大基因、新产业等新诊断技术企业。各细分领域的这个段位的企业将是接下来的千亿市值档储备力量。
到最后,还是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这一波创新浪潮到底因何而起,追本溯源下,人是最为关键的要素之一。
细数港股生物医药新贵或科创板新贵的创始人或者是首席科学官,那些发挥重要作用的人十之八九可能是海归生物医药科学家,抑或是跨国公司纵横多年的高管。
上世纪80-90年代发生了一波公派出国潮,一大批中国留学生到美国和其他国家接受先进的生物医药教育,很多人因此留下并进入全球顶级药企管理层,积累了大量新药研发全流程经验。
最早的一批回归潮发生在千禧年左右,当时国内生物医药的主流是“仿制药+技术转移”。就是早期的CRO,药明康德的李革就是这一批的代表。虽然不是做创新药的年代,但2001年微芯生物创始人鲁先平回国的时候很坚定,“只做原创药”,18年下来,微芯生物手握一款西达本胺在科创板上市,目前市值245亿元。还有埃克替尼的发明人贝达药业首席科学家王印祥也是2002年回归的。
更大一批的回归潮发生于2005年左右,这一批海归精英回归时正处于40~45岁左右。2004年,百济神州的王晓东刚过40岁,凭借细胞凋亡杰出成就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这是留美人员最高荣誉。“很庆幸40岁时有勇气选择回国”,回国后王晓东在北生所任职,2010年和欧雷强一拍即合说要做中国的基因泰克。不到十年,百济神州上市,成为千亿市值公司。
信达生物创始人俞德超与王晓东经历差不太多,2006年回国后领导开发康柏西普,2011年成立的信达生物,大约十年做到上市,旗下已上市产品为PD-1药物和一款贝伐珠单抗生物类似药,还有5个进入临床3期的产品,目前市值795亿港元。
创立十年上市,手握1-2个临床后期的产品,并且有覆盖某个细分领域的研发管线,是当前未盈利上市生物医药新贵们的一些标签,而他们的创始人大多是2010年回归的这一批科学家。
亚盛医药杨大俊便是这一批,2009年杨大俊回国便创立了亚盛医药,专注于细胞凋亡领域,2019年实现上市,如今市值近100亿元。今年6月亚盛递交了首个新药上市申请,该药有望国内首个上市的第三代BCR-ABL抑制剂,目前全球已上市的同类产品仅有一款。
2011年,歌礼制药创始人吴敬梓辞去GSK全球副总裁的职位回国创立了歌礼,33个月研发上市一款新药戈诺卫,9年后成为港交所新政后第一家上市生物医药企业。华领医药的陈力博士亦是同一批具有相似经历的海归人才。
从市值来看,千禧年前后、2005年左右这一批先回归的人吃到的螃蟹似乎也更大一些,而2010年左右回归的规模就会更小一些,这与药物研发进程是一致的,还有很多后回归的创业者正在排队的路上。
他们,就在不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