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措并举，APP治理见成效（一线调查·互联网新观察⑨）

　　数据来源：工信部、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APP专项治理工作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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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样的APP越来越多地融入日常生活，在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造成了一些风险。近年来，多部门大力开展APP治理工作，APP强制授权等问题得到遏制，行业规范不断完善，用户体验不断提升。

如今，我们的一天可能这样度过：清晨，打开手机外卖APP一键下单早餐，扫二维码骑共享单车去上班；工作时，打开在线办公APP进行远程交流；午休时，在电商APP上购置生活所需；晚上，通过刷新闻客户端获取最新资讯……当APP日渐融入日常生活，人们在享受快捷便利的同时，也可能面临一些风险。近年来，APP强制授权、收集个人信息不规范等现象引发关注，多部门重拳出击展开治理。7月，中央网信办、工信部、公安部、市场监管总局等4部门联合启动2020年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治理工作，提出将在去年基础上，进一步加大整治力度，强化责任追究。

专项治理 直击痛点

信息收集使用等情况逐步改善，用户体验提升，企业履行保护义务能力增强

打开小米最新款手机，桌面上增加了一款“应用行为记录查询”APP，可用来查看手机APP的自启动、权限调用和敏感行为记录。“当发现有APP出现未经允许的行为，可以第一时间关闭相关授权，有效保护用户隐私安全，将数据使用权利重新交回用户手中。”小米集团副总裁崔宝秋说。

这是近年来业内遏制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的一个缩影。根据《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专项治理报告（2019）》，去年APP专项治理工作组分6批次对下载量大、用户常用的千余款APP进行了评估。结果显示，2019年APP的隐私政策透明度总体上较2018年有大幅提升，其中，强制或频繁索要无关权限、无法删除或更正个人信息等典型问题整改效果明显。而从用户使用体验看，调查显示，超七成用户感到APP个人信息收集使用问题得到改善，APP个人信息收集使用行为规范向好。

“通过专项治理工作，公众常用APP存在的无隐私政策、捆绑授权、超范围收集使用个人信息等典型问题得到明显改善，APP运营者履行个人信息保护责任义务的能力和水平得到有效提升。”工信部信息通信管理局相关负责人说。

多方合力 细化责任

运营商、应用平台和相关部门等共同参与，完善制度设计，促进标准统一

APP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涉及APP运营商、手机厂商、相关部门等多个主体，近年来的治理行动，也得益于多方合力。

2019年伊始，中央网信办、工信部等4部门联合启动为期一年的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专项治理。一年来，专项治理工作组受理网民有效举报信息12000余条，针对2300余款APP开展深度评估，对用户规模大、问题突出的260款APP，有关部门采取了公开曝光、约谈、下架等处罚措施。今年，治理工作继续开展，多省份也接连开展APP隐私合规等专项检查。

开发者也采取了行动。知乎副总裁兼总编辑秦亚洲分析，APP收集用户信息正常来说是用于用户画像、企业风控，但要警惕将此发展成灰色产业。他说，知乎近年升级了隐私政策，在公司内部建立个人信息安全小组，完善个人信息安全重大风险识别、产品数据合规指引等制度。

“尽管APP开发者和运营者高度重视隐私合规问题，但仍面临检测标准难统一、成本难控制、维度不全面等问题。”百度副总裁马杰说，百度打造了“史宾格安全及隐私合规平台”，在隐私政策文本检测、APP用户权利保障等方面，引导开发者和运营者进行隐私合规检测，实现对最新监管政策要求的全覆盖。

APP运营商要立好规矩，应用分发平台也要把好关口。“薄荷健康”APP技术专家谢文威介绍，开发一款APP要经历构建产品原型、开发原生代码、产品测试上线及运营推广等环节，苹果与安卓应用市场近年来升级了产品上架要求，对各类APP细分了资质认可要求，如制作移动资讯类APP需要相关信息服务许可证。他建议，各应用分发平台应进一步加强对开发者身份、内容合法性等方面验证，对用户评论和举报加强回应，细化各方监管责任。

巩固成果 补足短板

在问题识别、评估等方面亟待加强，应从技术和管理两方面啃下“硬骨头”

在中国互联网协会监管支撑部有关负责人看来，数据越来越成为企业争夺的重要信息资源，再加上移动互联网免费模式加剧了其对个人信息的依赖度，导致个人信息安全问题复杂化。“APP行业增长红利期基本走完，但目前还未树立良性发展观和统一规范。”北京师范大学网络法治国际中心执行主任、中国互联网协会研究中心秘书长吴沈括认为，APP研发更要明确责任和安全底线、提高伦理水平。

国家计算机病毒应急处理中心移动安全部部长张鑫指出，通过窃取用户通讯录、短信等隐私信息进行敲诈勒索、网络诈骗等案件高发，这也使得治理APP违规获取个人信息变得更为迫切。

从专项治理举报受理和检测评估方面来看，问题下降趋势有减缓和波动的迹象。分析人士认为，究其原因，一方面治理对象逐步从头部企业APP向中小型企业APP扩展，后者在个人信息保护方面整改力度不足；另一方面，典型问题经过曝光、整改后，剩余问题成为治理工作“深水区”，在问题识别、评估、判定等方面有待加强。

业内人士也指出，要提高APP服务品质，才能在同类APP中脱颖而出。如快手用“基尼系数”调节内容的公平分发，放大优质内容推荐量的同时，抑制流量中心化；喜马拉雅为平台主播提供涉及产品梳理、发行、变现的孵化体系，启用大数据内容平台进行个性化服务……

此外，专家建议，在技术上，应制定发布软件开发工具包、手机操作系统个人信息安全评估要点，对用户规模大、问题反映集中的APP、小程序等进行深度评估。在管理上，要对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行为加大发现、曝光和处罚力度，依法依规予以约谈、警告、下架、罚款等，对违法违规行为形成有效震慑。

（丁安一参与采写）

《 人民日报 》（ 2020年09月02日 06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