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就美国等发声明质疑溯源报告、香港事务等答记者问

2021年3月31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

应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邀请，韩国外交部长官郑义溶将于4月2日至3日对中国进行访问。

当前中韩关系发展良好。今明两年是“中韩文化交流年”，明年是中韩建交30周年，两国关系面临进一步深化发展的重要机遇。中方愿同韩方共同努力，通过此访落实两国元首重要共识，增进战略沟通，深化务实合作，推动中韩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不断向前发展。

华春莹：30日，美国国务院发布的《2020年国别人权报告》称中国政府在新疆进行“种族灭绝”，并对中国的治疆政策妄加指责。今天上午，很多中国媒体向外交部发言人办公室询问中方立场。为了更好阐述清楚中方立场，我今天特意请我的同事牺牲了午饭和休息的时间，赶制了一个幻灯片。(开始放映幻灯片)

所谓中国“灭绝种族”是违反国际法的弥天大谎。灭绝种族罪是公认的严重国际罪行。这一概念的诞生与二战密切相关，用来形容“对一个民族或一个种族团体的毁灭”。1948年12月，联合国大会通过“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公约”，明确规定了灭绝种族罪的定义。根据公约，灭绝种族是指为了“全部或部分消灭特定团体”而实施的暴行。在客观方面，必须要证明行为人实施了公约规定的有关行为，这是认定灭绝种族罪的最基本的要求，相关证据和有关要素必须要求“高程度的证明”和“完全的肯定”。在主观方面，必须要求“全部或部分消灭特定团体”的特定意图，这是认定灭绝种族罪的关键要素，对特定意图的认定必须是具体和明确无误的。因此，对灭绝种族罪的认定需要经过权威、严格的法律程序，要经得起事实和历史的检验。任何国家、组织和个人都没有资格和权力随意认定别国犯有“灭绝种族罪”。在国际关系中，任何国家都不能将这个罪名用作信口开河、恶意操弄的政治标签。

美方基于个别反华势力的谎言和虚假信息，妄自断言中国新疆存在“种族灭绝”，这是荒谬至极的世纪谎言，是对中国人民的极大侮辱和侵犯，也是对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严重践踏。

大量事实早已证明，美方不断援引炒作的所谓调查报告是反华极端分子郑国恩之流炮制编造的虚假信息，几个所谓的“证人”只不过是被他们利用培训出来的“演员”，而相关媒体则居中扮演了“扩音器”和谎言传播机的作用。他们的拙劣表演漏洞百出，对此，不仅中国新疆方面而且很多包括美国在内的外国人士都已通过各种方式予以揭露和批驳。

所谓“灭绝种族”是对中国民族政策的污蔑、对新疆发展成就的污蔑。中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根据中国宪法和民族区域自治法，各少数民族的合法权利和权益得到充分保护，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互助、和谐关系得到有效维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的少数民族政策比美国的好得多、公平得多，在中国的少数民族比在美国的少数族裔幸福、平等、有尊严得多。美方一而再、再而三地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甚至编造出诸如“灭绝种族”、“强迫劳动”这样的弥天大谎，实在是荒谬至极！中国一直对少数民族实行宽于汉族的生育政策，少数民族人口的增长速度一直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过去40多年来，新疆维吾尔族人口从555万人上升至1280万人，人均预期寿命从60年前的30岁提高到72岁。有人见过这样的“种族灭绝”吗？为满足群众脱贫就业愿望，新疆各级政府在充分尊重本人意愿基础上，帮助群众到外省市就业，过上更高收入的好生活，有人见过这样的“种族灭绝”吗？新疆棉花大多实现了机械化采摘，成熟季节河南、四川等地农民工也会去新疆采棉，这同美国人跨州就业、欧洲一些国家民众秋季到葡萄园打工采摘有什么不同？

美国作为一个大国，无视新疆安全繁荣发展的现实和2500万各族群众团结和睦的事实，仅仅依据几个所谓伪学者伪证人的说法就随意给中国扣上“种族灭绝”的帽子，只能更加戳穿美方所谓讲法治规则的虚伪面目，只能更加证明美方企图制造所谓新疆问题来阻遏中国发展的战略阴谋。正像当年亲自参与策动伊拉克战争的美国前国务卿鲍威尔办公室主任威尔克森亲口承认的那样，所谓新疆维吾尔族问题，只不过是美国企图从内部长期搞乱中国、遏制中国的战略阴谋。这种手法同当年美及其几个盟友对伊拉克、叙利亚所作所为如出一辙，但绝不可能在中国得逞。

美国现在对中国新疆穷凶极恶、气急败坏胡乱进行的指责和乱扣的帽子，事实上都是他们自己犯过的罪、做过的恶，都是他们自己罪恶的反射。

且不说美国历史上通过“西进运动”对印第安人进行的种族屠杀和灭绝，他们贩卖和奴役黑人犯下的罪恶；且不说“911”后美国以反恐为名对穆斯林国家大打出手，以所谓“洗衣粉”和摆拍视频作为证据对别的主权国家悍然发动军事侵略，造成几十万无辜平民伤亡，几千万穆斯林家破人亡；且不说美方在关塔那摩监狱和阿布格莱布监狱犯下的虐囚罪行。就在这两天，《华盛顿邮报》刊登“美国原住民历史：天花疫苗与驱逐家园”的报道，对美国政府长期以来针对印第安原住民的谎言与恶行进行了回溯，包括故意将带有天花病毒的毛毯赠给缺乏免疫能力的原住民，导致其人口锐减，包括几千名原住民年轻女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美政府实施绝育手术。还有近日不断曝光出来的美墨边境被拘押非法移民包括大量儿童的惨状和非人道待遇，一桩桩、一件件，可谓触目惊心。今年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审议美国国别人权报告时，有110多个国家对美国人权问题提出了批评，要求美国切实解决自身存在的歧视少数群体等系统性问题。

美国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中国的人权问题，他们自编自导自演的这出戏该收场了，美国政客该从自己“楚门的世界”里清醒过来了！

总台央视记者：昨天，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了香港基本法附件一和附件二修订案。英美等国称此举破坏香港民主，损害港人自由，违反《中英联合声明》，违背中方国际义务。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华春莹：昨天，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香港特区基本法附件一、附件二修订案。这为全面准确贯彻“一国两制”方针、落实“爱国者治港”原则、确保香港长治久安提供了坚实的制度保障，充分反映了包括香港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国人民的共同意愿。昨天，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国务院港澳办负责人已介绍了相关情况，香港中联办也发表了声明，表明了有关立场。我想再强调以下几点：

一、英美等国质疑“爱国者治港”原则，实际上“爱国者治理”原则早已是世界各国通行的做法。美英等国在自己的法律中早已对爱国、忠诚确定了严格标准，特别是对公职人员忠于国家的操守作出了明确要求。例如，美国法律规定，政府工作人员基本责任一般原则的第一项即忠于美国宪法和法律；任何人如支持推翻美国宪制和政府，或参与针对美政府的罢工，或参与从事相关活动的组织，不得在美国政府内任职。美国刑法明确规定，犯有暴乱、叛国等罪行的人不得担任公职。美国国会参众两院还设有独立的道德委员会，专门负责监督和调查议员是否有不忠于联邦等行为。美国历史上，有18名国会议员因不忠于联邦被取消议员资格。

英国制定了《1351年叛逆法》《1848年叛逆重罪法》《1989年官方机密法》等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用以打击分裂国家、颠覆国家政权、勾结外部势力、泄露国家机密等罪行，确保民众效忠国家，维护国家安全。这些法律同样适用于公职人员。

美国联邦政府承担完善选举制度的责任，通过具体选举规则确保当选的是“爱国者”。英国作为单一制国家，其治下各地选举制度均由中央政府决定。同时，美英均有数量庞大的选举制度立法。仅近两年，美国会议员就提出了40多项关于完善选举制度的法案。就在中国全国人大公布完善香港特区选举制度议程的同一天(美东时间3月3日晚)，美国会众议院还通过了一项关于完善选举制度、提高选举安全的“为了人民法案”。英国中央政府制定了超过200件涉及选举的法律、命令、规则等，对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的议员、市长、警察等选举作出规定。

二、英方指责中方违反《中英联合声明》，损害香港民主自由，违背中方国际义务，这完全是罔顾事实，颠倒黑白。中国政府管治香港的依据是中国宪法和香港基本法，而不是《中英联合声明》。《联合声明》的核心要义是确保中国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英方对回归后的香港没有监督权和所谓道义责任，没有任何资格和法理依据干预香港事务。英国对香港150多年殖民统治中，没有给过香港任何民主自由。历任港督都由英国委任，港英时期的《公安条例》和《社团条例》对集会、游行、结社加以严格限制，港人没有上街抗议示威的自由。

中国中央政府才是香港民主维护者和促进者。回归之后，香港同胞才真正开始当家作主。中央政府始终坚持在宪法和基本法轨道上循序渐进推进符合香港实际情况的民主制度，并为此付出巨大努力。2014年8月，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出决定，进一步规定香港特区行政长官和立法会实行普选的路线图、时间表。正是反中乱港势力刻意阻挠破坏，否决了普选方案，导致行政长官和立法会普选目标无法实现。2019年的“修例风波”中，反中乱港分子更是明目张胆同外部势力勾结，企图里应外合策动“颜色革命”。他们在西方公开或暗中支持纵容下从事极端暴力犯罪活动，打砸抢烧，用杀伤性凶器袭击警察，对普通市民擅用“私刑”，甚至当街纵火烧人。有的密会外国驻港外交官，挥舞英美国旗，请求美军登陆香港。这些活动严重损害香港宪制秩序和法治秩序，严重危害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和香港繁荣稳定。任何一个主权国家对此都绝对不能容忍。这次全国人大修改完善香港选举制度，恰恰体现了中央坚持和完善“一国两制”制度体系、维护香港长期繁荣稳定的良苦用心和历史担当，将更好体现香港居民广泛、均衡的政治参与，更好兼顾社会各阶层、各界别、各方面的利益，有利于提高特区治理效能，为最终实现普选打下良好基础。这才是香港居民真正应该享有的民主，这才是真正有利于维护香港根本利益的长远大计。

至于中方的义务，中国政府的首要责任和义务，是确保包括香港特别行政区在内的领土主权和安全，确保外部势力及其政治代理人无法随意在香港策动“颜色革命”、危害香港安全稳定和发展繁荣，确保香港管治者真正服务于香港同胞的利益和福祉。

我还想指出，美国和英国的议员是美国选民和英国选民选的，他们无权干涉别国内政。这些议员应该多为他们的选民干实事。英美国内疫情这么重，这么多人丧生，又有这么多人吸毒成瘾，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种族主义、社会不公现象日益严重，这些议员干什么了？他们真正该做的，是倾听本国民众呼声，关心本国民众福祉，管理好本国的事。

最后，我要强调，香港是中国的香港，香港事务纯属中国内政。中国政府有决心、有信心维护好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和香港繁荣稳定，有决心、有信心继续贯彻好“一国两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任何外部势力都不要图谋插手香港事务、进而对华施压，否则必将遭到可耻的失败。

新华社记者：据报道，3月30日中方举办了“中医药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国际合作论坛”。能否进一步介绍此次论坛详细情况，包括达成了哪些成果和共识？

华春莹：3月30日，外交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以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共同举办“中医药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国际合作论坛”。津巴布韦总统姆南加古瓦、乌克兰副总理斯特凡尼希娜等28个国家和地区的政要、政府官员和世界卫生组织代表、专家通过视频连线深入交流。

孙春兰副总理在开幕式致辞表示，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在这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中医药全程深度参与，与西医药一起形成了中国特色的八版诊疗方案，成功推出“三药三方”等一批有效中药，疗效得到实践检验。中国毫无保留同各方分享中医药防控救治经验，愿与各国一道，继续在中医药基础理论、临床疗效、国际标准等方面深化合作，促进传统医学和现代医学优势互补、交流互鉴，更好服务人类的健康和福祉。

论坛达成了三大成果，一是通过了《支持中医药参与全球疫情防控倡议》。倡议提出，继续坚持多边主义，共同应对疫情；继续开展经验总结，予以推广和应用；继续运用传统医学，护佑民众健康；继续加强国际合作，发展传统医药。二是广泛宣介了中医药在治疗新冠肺炎中的独特作用。13个参会国家部长级官员及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有关部门负责人分别介绍各国和本地区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过程中积极发挥以中医药为代表的传统医学作用、特色和优势的情况。三是为促进与会国传统医学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方面合作奠定基础。参会官员和专家对于进一步加强团结、推动各国在传统医学领域合作达成共识。我想本次论坛对我们下一步继续合作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具有积极意义。

彭博社记者：两个问题。第一，世卫组织总干事称，联合专家组报告在得出新冠病毒最有可能经中间宿主从蝙蝠传人的结论之前，并未充分分析实验室泄露的可能性。昨天，总干事在对成员国吹风会上表示，可能还需派出更多专家组。外交部对此有何评论？第二个问题，BBC驻华记者沙磊在其涉华报道受到大量批评后，已经离开这里去了台湾。外交部对此有何评论？

华春莹：首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关于世卫组织发布新冠病毒溯源研究报告，中方已经表明了立场。我们对参与此次溯源合作的中外专家展现出的科学、勤勉、专业精神表示赞赏。

中方始终支持各国科学家开展病毒源头和传播途径的全球科学研究，参与共提了世卫大会涉新冠肺炎决议，支持世卫组织主导下各成员国就病毒动物源头研究开展合作。中方在国内疫情防控任务十分繁重情况下，两次邀请世卫专家来华开展溯源研究。中方为专家组在武汉的顺利工作提供了必要协助，充分体现了中方开放、透明、负责任的态度。

溯源是科学问题，应该由全球科学家合作开展有关工作。将溯源问题政治化的行径只会严重阻碍全球溯源合作，破坏全球抗疫努力，导致更多的生命损失。这同国际社会团结抗疫的愿望背道而驰。

溯源也是一项全球性任务，应该在多国多地开展。我们相信，世卫组织和中国的这次联合研究将对全球溯源合作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

具体到你说谭德塞总干事表示，实验室泄露的可能性还不能完全排除，需要开展进一步研究，我想说的是，在此次中国—世卫组织联合溯源科学研究中，联合专家组走访了湖北省疾控中心、武汉市疾控中心、武汉病毒研究所等机构，参观了各类生物安全实验室，与相关机构的专家进行了深入、坦诚的科学交流。经过实地走访和深入了解，专家组一致认为，关于实验室事件引发病毒这种假说是极为不可能的，这也是此次发布的溯源联合研究报告中所明确的一个重要科学结论。

我想强调的是，中方是应世卫组织请求，同世卫组织开展联合溯源科学研究。各方都应当尊重科学、尊重科学家的意见和结论。在此方面世卫组织尤其应该发挥表率作用。

至于进一步开展研究问题，你可能也注意到，在世卫组织国际专家组视频新闻发布会上，有专家表示，对实验室泄露的猜测一直存在，但在中国经过认真的考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他们详细了解了有关实验室的管理情况、工作规范以及近期病毒研究情况，认为“实验室泄露”极不可能。专家在视频新闻发布会上也表示，当然，如果有进一步证据显示有必要重新评估该假设，也可对世界各地的有关实验室开展工作。

我昨天也讲了，在实验室泄露问题上始终有个问号。这次专家组在武汉进行了深入考察，但我们也知道，早期有很多疫情在世界多地多点暴发的报道，除了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有国家在全球还有200多个生物基地。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话，应该让科学家本着科学的精神和态度，对其他世界各地的相关实验室开展工作。我们希望，其他有关国家也能够像中方一样，本着科学、开放、透明和负责任的态度，同世卫组织专家开展密切合作，相信这是符合世界利益的。因为大家都希望找到答案，以便今后可以更好地应对类似公共卫生危机。

你的第二个问题，是指BBC驻华记者沙磊离开了中国大陆的问题，是吗？

记者：是的。

华春莹：我也是这两天在沙磊常驻记者证要延期的时候，才得知沙磊已经不辞而别。他离境前没有以任何方式告知中方相关部门，他因何原因离境我们不知道。你刚才提到他的报道。刚才记者会开始前我看到BBC发了一条推特，称赞沙磊，说他“报道了一些中方不愿意让世界知道的真相”。因此，我想多说几句。

首先，我要再次声明，我们刚刚得知沙磊不辞而别。他是非正常离任，因为他没有履行一个外国驻华记者离任前应该履行的手续。

的确我们也听说，新疆有一些民众和实体因为沙磊的涉疆假新闻利益受到损害，打算起诉沙磊。这完全是民间行为，与中国政府无关。中国现在正在推进全面依法治国，民众运用法律手段维护自身权利和利益的意识在不断增强。我们也没有听说有中国政府部门威胁他。所以，如果沙磊认为他的报道是公正的、客观的，他就应该勇敢地应诉，不用害怕。如果有证据表明他受到了威胁，他就应该报警，我们会保护他的安全。但是他跑什么？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BBC制播了大量带有强烈意识形态偏见的假新闻，严重偏离媒体报道客观、平衡、公正的立场，特别是在涉疆、涉港和涉新冠肺炎疫情问题上散布了大量虚假信息，因此遭到了中国人民的强烈反对。中方多次向该台提出了严正交涉，希望他们严肃对待中方立场，摒弃反华意识形态偏见和双重标准，停止对华污蔑、抹黑、攻击，客观、公正、准确地报道中国。

我这两天看到张维为老师在《这就是中国》节目里有一个非常精彩的对话访谈，名字叫“西方媒体的信誉危机”。他在这期节目里提到了BBC。他举了些例子。如在2019年香港修例风波期间，BBC关于香港的报道充斥着双重标准和假新闻。2019年10月，BBC报道过所谓“39名中国人偷渡英国并死在英国货车里”的事件，结果最后查出来死者都是越南人，可是BBC对中国没有一句道歉。BBC在国际议题上的造假行为甚至到了内部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2019年2月，BBC叙利亚新闻报道制片人达拉提在推特上发了一条推文，公布了被掩盖已久的秘密，那就是：所谓关于叙利亚杜马市的那段叙政府化学武器袭击的视频是自导自演的假新闻。可是他揭露了这个事实以后，他的推特账号就被封掉了。

我们都知道，BBC在报道中国时的不客观、不公正令人触目惊心。比如，今年1月份BBC播出的武汉疫情纪录片，居然用中国警察反恐演练的画面来指责中方“用蒙头的手段拘捕民众”。另外，BBC有英国皇家特许证，英国通信管理局可以监管BBC的国内部门，但唯独不可以监管BBC国际频道。也就是说，负责对外传播英国价值观的BBC国际频道拿到了为所欲为的“尚方宝剑”，其国际频道不需要受到任何监管。不久前，英国学者大卫·塞奇威克出了一本书，名叫《假新闻工厂——来自BBC的故事》。他认为，现在BBC实际上已经演变成了一个顽固的政治竞选团体。非常有意思的是，英国《每日快报》也发表了一篇题为《BBC的失败》的文章，里面专门提到了一项在英国进行的民调，发现几乎一半的人都认为BBC近年来在新闻报道方面有失公正。这也就是为什么张维为先生认为现在西方媒体面临信誉危机。我想他说出了很多中国人的心声。

我想请我的同事播放一段视频。这是我们在优兔上看到的，一名外国博主讲的关于BBC和郑国恩的故事。(现场播放视频)

这个视频验证了我昨天说的谎言链条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强调，中方始终依法依规保护外国记者在中国正常采访和工作的权利，我们也一直努力为外国记者在华生活和工作提供便利和协助。我们反对的是针对中国的意识形态偏见，反对的是借所谓新闻自由炮制假新闻，反对的是违反新闻职业道德的行为。当一家媒体把意识形态和自己认为正确的价值观凌驾于真实之上时，这和在抗击疫情过程中将政治凌驾于科学之上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呢？后者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前者必然付出信誉的代价。

日本共同社记者：我的问题也是关于世卫组织最新发布的病毒溯源研究报告。美国等14个国家31日发表共同声明，对这份报告表达关切并提出疑问。请问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华春莹：我们反复强调，溯源是科学问题，应由全球科学家合作开展，不能被政治化，这是国际社会绝大多数国家的共识。美国纠集极少数国家发表所谓“联合声明”，公然质疑否定中国—世卫组织联合专家组报告，这是他们不尊重科学、借溯源搞政治操弄的确凿证据。美国其实早在报告发布前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但响应者寥寥。这种把病毒溯源政治化的做法极不道德，也不得人心，只能阻碍全球溯源合作，破坏全球抗疫努力，导致更多的生命损失，同国际社会团结抗疫的愿望完全背道而驰。相信国际社会绝大多数国家对此看得非常清楚，他们的图谋不会得逞。有关国家应该反躬自省，扪心自问：你们自己的抗疫工作究竟怎么样？你们为国际抗疫合作都做了什么？

法新社记者：世卫组织总干事昨天呼吁再次派专家组“调查”武汉病毒研究所。中方是否会允许世卫专家组再次访华，“调查”武汉病毒研究所？

华春莹：我想你援引的话不太准确。根据我看到的专家组视频新闻发布会报道，专家组表示对实验室泄露的猜测一直存在，但是专家组与中方经过认真的考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专家组与中方相关人员进行了坦诚和深入的讨论，并详细了解了有关实验室的管理情况、工作规范以及近期病毒研究情况，认为“实验室泄露”极不可能。当然，如果有进一步的证据显示有必要重新评估该假设，我们也可针对世界各地的有关实验室开展工作。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专家组认为病毒在武汉实验室泄露极不可能、基本排除。但是因为溯源问题非常复杂，需要科学家基于事实得出科学结论，所以专家组表示，如果有进一步证据显示有必要重新评估的话，也可针对世界各地的有关实验室开展工作。我们希望有关国家也能像中方这样，本着开放、透明和负责任的态度，同世卫组织专家组进行合作。

你可能也注意到，专家组还表示，病毒早期也可能在中国以外的地方传播。溯源工作应该基于全球视野，未来溯源工作不会局限于某一区域，需要多国多地开展。本次专家组的报告也提出了多项未来在全球开展的溯源任务。我们希望美国等有关国家也能像中国一样，本着科学态度同世卫组织开展溯源合作。

澎湃新闻记者：世卫方面称，专家组曾表示在获取原始数据方面遇到过一些困难，希今后的研究能实现更及时和全面的数据共享。中方对此有何回应？

华春莹：去年7月中国同世卫组织商定工作任务书后，中方就根据国际专家建议进一步开展数据收集、整理和分析工作，并在此次联合溯源过程中同外方专家进行了共同分析。为了完成艰巨的科学合作交流任务，中方有关部门召集相关单位和数百名科学家尽全力进行数据搜集、整理和初步分析，并向世卫专家逐条展示了需要特别关注的原始数据。国际专家也多次公开表示已就数据问题同中方进行了全面坦率讨论。由于病例信息涉及大量个人隐私，根据中国法律，相关数据不能复制和携带出境，其实很多国家都有这样的情况。国际专家对此表示充分理解。在昨天举行的记者会上，国际专家们又重申了这一点。下一步，中方愿继续同国际专家共同研究和分析相关数据。

《中国日报》记者：一些西方国家称中国政府干预世卫国际专家组工作，导致国际专家组独立性、专业性、透明度不足。中方对此有何回应？

华春莹：这次来中国的17名国际专家，都是世卫组织挑选，多数来自美国、英国、法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中方没有对专家组组成提出过异议。事实上，中国政府为这次联合溯源作了大量行政、技术、后勤保障工作，为专家组工作提供了充分便利、安排了丰富的实地参访行程。专家实地参访需求由专家组自主提出，访谈对象和访谈内容由专家组现场自主确定，报告也由专家组自行起草，所谓的“干预”完全是无稽之谈。多名国际专家多次在不同场合表示“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想见的人都见了”，对中方的开放和透明给予了积极评价。

你说的这些局外人本身没有参加溯源工作，却出来指责专家组受到所谓“干预”，这很不严肃，也极不负责任。他们就是想通过编造散布谣言把水搅混，以达到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大家对此看得很清楚。

其实不只在溯源问题上，在其他一些问题上，比如说涉疆问题上，大家也可以看到，西方一些人先入为主、有罪推定，任何事情，甚至是他们亲眼看到的，只要不符合他们的臆想和编造，他们就会说受到干预、缺乏独立、不透明。事实证明，每次他们这样的妄论都会被事实一次次打脸。希望相关国家和人士以实事求是的精神，放弃在有关问题上搞政治操弄。

湖北广电记者：日前，沙特王储穆罕默德宣布“绿色沙特”、“绿色中东”两项应对气候变化的新倡议。中方对此有何评论？

华春莹：中方对沙特王储穆罕默德宣布“绿色沙特”和“绿色中东”两项倡议表示欢迎，赞赏沙方为应对气候变化、保护环境所采取的积极举措。气候变化问题是全球性挑战，中方愿同包括沙特在内的国际社会一道，携手构建合作共赢、公平合理的气候治理体系。

《华尔街日报》记者：关于世卫组织总干事表示应进一步“调查”新冠病毒从实验室泄露的可能性，你刚才做了回答，你的意思是否是指，中方不会允许针对武汉病毒研究所或其他中国的研究所的进一步“调查”(investigation)？还是说，中方接受进一步“调查”的前提是也对美国等其他国家的实验室进行“调查”？第二个问题，欧盟就世卫组织报告发表声明，对溯源研究启动过晚、得到数据有限等感到遗憾，呼吁进行独立、透明“调查”。中方对此有何评论？第三个问题，你能否介绍此次溯源“调查”第二阶段研究将何时开展？中方是否已开始进行相关工作？如果是的话，是针对哪一部分？

华春莹：其实你问的三个问题，我刚才都解答了。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要纠正你，这不是investigation—调查，而是联合溯源科学研究。中方的态度从来都是开放、透明、坦诚和负责任的。我刚才已经介绍了，这次联合专家组已经走访了包括武汉病毒研究所在内的各类生物安全实验室。经过深入、坦诚的科学交流和实地走访，他们基本上排除了实验室事件引发病毒这种假说，认为这是极不可能的。这一结论是经过在武汉进行深入科学考察和合作研究之后得出的，也是这次的溯源联合报告中所明确的一个重要科学结论。专家组也明确表示，如有进一步的证据显示有必要重新评估该假设，也可以针对世界各地的有关实验室开展工作。

大家都知道，现在对武汉病毒研究所已经考察过了，那么美国德特里克堡这个存在很大问号的生物基地，什么时候允许国际专家去？你们美国媒体从疫情发生以来始终讳莫如深。前年6月份的时候美国媒体还有报道，但后来怎么就不见报道了呢？美国媒体不是一直有刨根问底、顺藤摸瓜做深入调查报告的“好传统”吗？为什么擅长这种调查报道的媒体现在都不吭气儿了呢？

对中方来说，我们的态度是一以贯之的。我们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已经接待了世卫组织专家组来武汉考察。我们还邀请了美国媒体去武汉病毒研究所进行参访。如果有需要，我们希望美方也能像中方一样展现出这样坦诚合作的姿态。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刚才也已说过，此次来华的国际专家都是世卫组织挑选的，多数来自美国、英国、法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中方没有对专家组组成提出过异议，所以怎么个干预法？我刚才也讲了，有些西方国家的确习惯于先入为主，只要他们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得出的结论不是他们所想要的，他们就会扣上各种罪名，说不独立、不开放、不透明。但事实到底怎么样？他们自己做的怎么样？

关于第三个问题，我刚才也回答过。联合专家组已经指出，溯源工作应基于全球视野，未来溯源工作不会局限于某一领域，需要多国多地开展。本次专家组报告也提出多项未来在全球开展的溯源任务。

我觉得，现在的溯源工作有点像破案，有很多扑朔迷离的线索。需要慧眼，排除各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表面问题，从各种迹象中找出实质，既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所有值得研究的线索都应该抓住。现在有些西方国家拼命干扰科学家工作。这种政治干扰，是非常不严肃、不负责任的。

我们还是主张把这项工作交给科学家去做，不要有任何政治干扰，不要有任何政治偏见。这才是应有的负责任态度，这才是对人类负责任的态度。让科学家找出问题真正出在哪里，今后我们才可以更有效去应对。

追问：我想说明下，关于第三个问题，世卫组织报告中提到要开展第二阶段研究，其中提出了几个步骤，包括进一步研究2019年12月之前可能出现的感染病例。世卫组织总干事昨天在成员国通报会上表示，需得到全面数据，包括始于2019年9月的生物样本。第二阶段研究将何时启动？如果已启动，目前有何进展？

华春莹：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个事情应该由科学家去做，我没有权利来决定什么时候开始，要不要做。我也想提醒你，世卫组织国际专家组组长安巴雷克在视频新闻发布会上也提到，病毒早期可能在中国以外的地方传播。其他国家发表的研究文献显示可能存在更早期的传播，对这些文献应该加大研究力度。所以联合专家组指出，溯源工作应该基于全球视野，不会局限于某一区域，需要多国多地开展。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应该把这个任务交给国际专家组，交给世卫组织去开展。不要太过着急，不要想着介入施加影响。这才是应有的正确态度。

英国广播公司记者：首先，刚才播放的视频里这个人提到BBC与郑国恩的关系，我是BBC的制片人，负责与郑国恩有关的涉疆报道，我从未见过视频里这个人，从未跟他交谈过或发过邮件。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所谓BBC和郑国恩联系的情况呢？如果中方想了解我们与郑国恩联系的细节，为什么不问我们？第二，我要纠正一下你提到有关BBC监管的问题，BBC接受Ofcom的监管，你应该了解Ofcom，它最近撤销了CGTN在英国落地的许可。

华春莹：我很高兴今天你来了，非常好。请我的同事把刚才那段视频再播一遍，画面停止在有郑国恩推文的那段。(现场播放视频)

我想，你应该找到答案了。首先，这个人我也不认识，我是在优兔上看到的，觉得非常有意思。第二，你说你作为BBC制作人，你不认识他，这很正常，因为郑国恩说BBC问他要证据，不见得就是你本人问他要，对不对？其次，你可以看到，这人是从郑国恩本人的推特上看到的，是郑国恩自己发推特说BBC问他要“证据”，他觉得找“证据”很难，因为“证据”太少了，所以BBC给了郑国恩佣金，郑国恩又去找了更多“证据”。所以是郑国恩自己发推特说BBC问他要“证据”。但BBC方面是谁，是你还是你的同事联系的郑国恩，我就不知道了。这可能需要你们BBC内部再做进一步调查，把这个事情查清楚，到底郑国恩的“证据”哪来的。这对BBC挽回信誉也是有好处的。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太服气，但是事实和证据已经很清楚了。比如，今年1月BBC播出的武汉疫情纪录片中说中国“用蒙头的手段拘捕民众”，但实际上这是中国警察反恐训练的一个镜头。还有其他一些被媒体揭露出来的情况，比如BBC拍摄了一些所谓中国政府干扰报道新疆存在“强迫劳动”的内容，后来事实证明这是BBC做的手脚和处理。

你还提到BBC和Ofcom的关系。的确，Ofcom可以监管BBC的许多部门。但Ofcom有权力监管BBC国际频道吗？我们看到的报道是，Ofcom可以监管BBC在英国国内的部门，但是BBC有英国皇家特许证，也就是说，Ofcom没有权利监管BBC国际频道。换言之，BBC国内频道如果播出了假新闻，就要受到Ofcom的监管，可能会受到惩罚，可是BBC国际频道就不受任何监管，它有“尚方宝剑”，可以肆意炮制虚假信息，而不受英法律监管和制裁。这是我从公开材料中看到的。如果你们BBC国际频道的确也受Ofcom监管的话，欢迎你告诉我们更多细节。

英国学者大卫·塞奇威克出了一本书，名叫《假新闻工厂——来自BBC的故事》，认为现在BBC实际上就是一个顽固的政治竞选团体，这种转变显然违背了皇家特许证对它的要求，即保持公正和政治中立，这也是导致“假新闻病毒”在英国蔓延的原因。英国自己的媒体《每日快报》也发表过一篇题为《BBC的失败》的文章，提到对英国的民调发现几乎一半的人都认为BBC近年来在新闻报道方面有失公正。这就是为什么BBC面临信誉危机。你们自己需要采取行动，做出努力，来改变人们对BBC的这种印象。你们应该以更多客观、公正、真实、符合实际情况的新闻来证明BBC值得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