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笔记之红楼梦第五回 二十回「红楼梦第五回阅读笔记」

原文//

正胡思之间，忽听山后有人作歌曰：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宝玉听了是女子的声音，歌音未息，早见那边走出一个人来，蹁跹（pian一声，xian一声）袅娜，端的与人不同。

解释：

作歌：作歌词而咏唱。春梦：春夜的梦，比喻转瞬即逝的美景，或不能实现的愿望。

飞花：飞舞的花瓣。逐：追逐。寄言：寄语。儿女：指青年男女。觅：寻觅。闲愁：无端无谓的忧愁。

歌音：歌声。息：停止。蹁跹：形容仪态曼妙。袅娜：形容女子体态柔美轻盈。端的：果真，果然，确实。

译：

正在胡乱思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山后有人作歌词而咏唱，唱的是：春夜的梦随着白云飘散，飞舞的花瓣追逐着水流去。寄语众多的青年男女，何必寻觅无端无谓的忧愁。宝玉听了是女子的声音。歌声没有停止，早见那边走出一个人来，仪态曼妙，体态柔美轻盈，果然和人不同。

原文//

有赋为证：方离柳坞（wu四声），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mei四声）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

解释：

赋：一种古代文体，盛行于汉魏六朝，是韵文和散文的综合。通常写景叙事，抒情说理。

柳坞：柳林深处。坞，四边如屏的花木深处。乍：副词，刚、才，突然。花房：培育花草的温室。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才离开柳林深处，刚走出花房。

但：只。行处：走过的地方。庭树：庭院里的树木。但行处，鸟惊庭树：只要走过的地方，鸟儿受惊从庭院里的树上飞起。

影度回廊：度，度过、越过。回廊：曲折环绕的走廊。影子在曲折的回走廊里移动。

袂：衣袖。仙：仙人。兮：古代诗赋中的助词，相当于“啊”。麝兰：麝香和兰香。麝香，是“麝”，一种动物，它的肚脐上的分泌物，非常芬芳，昂贵的香料。兰香，兰花的香味。

馥郁：浓烈的香气。荷衣：用荷花制成的衣裳，神仙所穿，出自屈原的《离骚》。环佩：女子身上佩戴的玉制饰物。铿锵：行动时，饰物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译：

有赋作证：才离开柳林深处，又出了花房。只要走过的地方，鸟儿受惊从庭院里的树上飞起。将要到来的时候，影子在曲折的走廊里移动。仙人的衣袖突然飘过啊，闻到麝香和兰香的浓烈香味。菏花制成的衣裳将要摆动啊，听到饰物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原文//

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

解释：

靥：酒窝儿。春桃：春天的桃花。靥笑春桃：两颊的酒窝儿，一笑起来就像春天的桃花。

翠髻：黑色的发髻。“翠，青，绿”等词，常代“黑”作形容发色的修饰词。堆：隆起。云堆翠髻：黑色的发髻像云朵一样隆起。古代一种梳的一种很高的发髻叫云髻。

绽：饱满。樱颗：樱桃，形容小巧而饱满红润的嘴唇。兮：助词，啊。唇绽樱颗兮：嘴唇饱满像樱桃一样啊。

榴齿：像石榴籽一样整齐的牙齿。榴齿含香：像石榴籽一样整齐的牙齿带有香气。

纤腰：苗条的细腰。楚楚：纤细柔弱的样子。之：用在主谓语之间，取消句子的独立性，不译。纤腰之楚楚兮：苗条的细腰柔弱的样子啊。

回风舞雪：成语，雪花随风轻逸飘舞，形容女子身姿柔美蹁跹的样子。

珠翠：珍珠和翡翠，指妇女华贵的饰物。辉辉：明亮的样子。珠翠辉辉兮：头上的饰物明亮的样子啊。

鹅黄：就是额黄。妇女梳妆时在额头描画的黄色装饰，因为鹅的头为淡黄色，所以叫鹅黄。满额鹅黄：在额头涂满黄色。

出没：时隐时现。出没花间兮：在花丛中时隐时现啊。宜嗔宜喜：成语，不论生气还是高兴，总是很美。

徘徊：来回走动，流连。若飞若扬：好像飞起来。扬，飞起。在水塘上流连，好像要飞起来。

译：

两颊的酒窝儿，一笑起来就像春天的桃花。黑色的发髻像云朵一样隆起。嘴唇饱满像樱桃啊，像石榴籽一样整齐的牙齿带着香气。苗条的细腰纤弱啊，走起路来，身姿柔美蹁跹。头上的饰物明亮啊，在额头涂满鹅黄。在花丛中时隐时现啊，无论生气，还是高兴，总是美丽的。在水塘上流连啊，好像要飞起来。

原文//

娥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zhu四声）龙翔。

解释：

蛾眉：蚕娥触须细长而弯曲，用以比喻女子美丽的眉毛，也代指美女。颦笑：皱眉和欢笑。美女皱眉和欢笑啊。将言而未语：将要说话却是还没有说话，欲言又止。

莲步：指美女的脚步。美女的脚步突然移动啊。待止而欲行：等待她停止却是将要行走。

羡：羡慕。彼：代词，她。良质：优良品格。冰清玉润：成语，像冰一样晶莹，像玉一样润泽。比喻人的品格高洁。羡慕她的优良品格啊，像冰一样晶莹，像玉一样润泽。

羡彼之华服兮：羡慕她的华美衣服啊。闪灼文章：成语。文章，花纹错杂相间。闪灼，光亮闪耀。形容衣服的花纹错杂相间，鲜明耀眼。

貌容：容貌。香培玉琢：成语，好像用香料造就，美玉雕成。美：赞美。态度：仪态。赞美她的姿态啊。凤翥龙翔：成语，龙飞凤舞。形容气势非凡。

译：

美女皱眉和欢笑啊，将要说话却是没有说话。美女的脚步突然移动啊，等待她停止却是将要行走。羡慕她的优良品格啊，像冰一样晶莹，像玉一样润泽。羡慕她的华美衣服啊，衣服的花纹错杂相间，光亮闪耀。爱慕她的容貌啊，好像用香料造就，美玉雕琢。赞美她的姿态啊，龙飞凤舞，气势非凡。

原文//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解释：

其：代词，她的。素：本质，本性。若何：像什么。春梅绽雪：春天的梅花在雪中绽放。

洁：高洁。被霜：遭受霜冻。她的高洁像什么，秋菊遭受霜冻。

空谷：空旷幽深的山谷。她的宁静像什么，松树生在空旷幽深的山谷。

霞映：霞光映照。澄塘：清澈的水塘。她的艳丽像什么，霞光映红清澈的水塘。

文：文雅、优雅的风度。龙游曲沼：成语，传闻龙耀五彩，所以以龙比喻。龙在曲折迂回的池塘里游动。她的优雅的风度像什么，龙在曲折迂回的池塘里游动，。

寒江：秋冬季节的江河水面。她的神态像什么，月亮照到秋冬季节寒冷的江河水面。

译：

她的本性像什么，春天的梅花在雪中绽放。她的高洁像什么，秋菊遭受霜冻。她的宁静像什么，松树生在幽深宁静的山谷。她的艳丽像什么，霞光映红清澈的水塘。她优雅的风度像什么，龙在曲折迂回的池塘里游动。她的神态像什么，月亮照到秋冬季节寒冷的江河水面。

原文//

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解释：

西子：西施。王嫱：王昭君。惭，使惭愧。愧：使惭愧。应该使西施惭愧，确实王昭君也自愧不如。

奇矣哉：奇，不一般，不寻常。矣，哉，感叹词，相当于“啊”。孰地，哪里，什么地方。不同寻常啊，生在哪里，来自什么地方。

信矣乎：信，确实。矣，乎，感叹词，意思“啊”。不二，唯一。瑶池，传说位于昆仑山上，为西王母居住的地方。紫府，紫微宫上仙人居住的府邸。

果：究竟。如斯：象这样。也，句末语气助词，表肯定，不译。

译：

应该使西施惭愧，实在是王昭君也自叹不如。不同寻常啊，生在什么地方，来自哪里。确实啊，瑶池里找不出第二个，紫微宫里也是唯一的。究竟是什么人啊？像这样的美丽！

原文//

宝玉见是一个仙姑，喜的忙来作揖问道：“神仙姐姐不知从那里来，如今要往那里去？也不知这是何处，望乞携带携带。”那仙姑笑道：“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

解释：

作揖：汉民族见面礼的一种，两手抱拳高拱，身子略弯，表示向人敬礼。望乞：请求。乃：是。

是也：是，代词，复指前面的人或物。也，语气助词，表示肯定或判断。是也，相当于“就是他，就是她，就是它”，可以不翻译。

译：

宝玉见是一个仙姑，欢喜的连忙过来作揖问她说：“神仙姐姐不知从哪里来，如今要往哪里去，请求携带携带我一下。”那仙姑笑着说：“我住在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是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

原文//

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因近来风流冤孽，缠绵于此处，是以前来访察机会，布散相思。今忽与尔相逢，亦非偶然。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

解释：

司：主管。风情月债：有关男女恋爱的事情。掌：掌管。女怨男痴：就是痴男怨女，指爱恋极深，但感情上得不到满足的男女。

风流冤孽：成语，指男女风情事而造成的冤仇罪孽。缠绵：纠缠，不能解脱。是以：于是凭借。

访察：寻访考察。布散：散布散播。古代认为人间的爱恨情仇由上天神仙操作。忽尔：忽然。尔：你。此：这里。

吾境：我的太虚幻境。别无他物：成语，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译：

主管人间的男女恋爱之事，掌管尘世的痴男怨女。因为近来风流冤孽，在这里纠缠，不能解脱，于是凭借前来寻访考察的机会，散布男女之间的相思缠绵之情。如今忽然和你重逢，也不是偶然。这里离我的太虚幻境不远，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原文//

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素练魔舞歌姬数人，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试随吾一游否？”宝玉听说，便忘了秦氏在何处，竟随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横建，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

解释：

茗：茶。盏：小杯子。瓮：盛水或酒的陶器。素：平素。

魔舞：一种舞蹈。歌姬：宫廷、官府、私家畜养的歌女。试：姑且。否：不。石牌：石头牌坊。横：横向。

译：

仅有自己采的仙茶一杯，亲自酿的美酒一瓮，平素练习魔舞的歌姬数人，新填写的《红楼梦》仙曲十二支，姑且随我一游不？宝玉听说，便忘了秦氏在哪里，竟然随了仙姑，到一个地方，有石头牌坊横向建立，上面写着“太虚幻境”四个大字。

原文//

两边一副对联，乃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转过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书四个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对联，大书云：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解释：

道是：写的是。大书：用大字书写。厚地高天：意思就是天高地厚。形容天地广大，也形容恩德深厚。堪叹：可叹，可惜。

不尽：没有尽头。风月债：情债，男女相恋产生的纠葛。旧称男女相恋是前生欠债，故称。

译：

两边一副对联，正是：假的当作真的时候，真的也是假的，没有当作有的地方，有也还是没有。转过石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向写着四个大字，写的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对联，用大字书写的是：天地广阔，可叹古往今来男女恋情没有尽头，痴男怨女，可怜男女情债难以偿还。

原文//

宝玉看了，心下自思道：“原来如此。但不知何为古今之情。何为风月之债？从今倒要领略领略。”宝玉只顾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当下随了仙姑进入二层门内，至两边配殿，皆有匾额对联。

解释：

从今：从现在起。领略：领会，理解。邪魔：这里指男女之情，封建社会把男女感情视为不正当，不务正业，邪魔歪道。

膏肓：人体心脏与膈膜之间的部分，是药效无法到达的地方。比喻事物的要害或关键，无可救药。

招入膏肓：招入心上，译“牢记于心”。当下：立刻，马上。配殿：正殿两旁的偏殿。

译：

宝玉看了，心中自己寻思说：原来是这样。但不知道什么是古今之情，什么是风月之债，从现在起要领会领会。宝玉只顾这样一想，没料到早把些男女之情牢记于心，不可救药了。马上随着仙姑进入第二层门内，到两边的偏殿，都有匾额对联。

原文//

一时看不尽许多，惟见有几处写的是“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看了，因向仙姑道：“敢烦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游玩游玩，不知可使得（de二声）？”

解释：

一时：短时间内。看不尽：看不完。因：于是。向：对着。敢烦：谦辞，敬辞，冒昧地麻烦您。

可：副词。疑问句中加强语气。使得：可以，行。可使得：可以吗。

译：

短时间内，看不完许多匾额对联，只见有几处写的是“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看了，于是对着仙姑说：“冒昧地麻烦仙姑带我到各司中游玩游玩，不知可以吗？”

原文//

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贮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薄（bu四声）册，尔凡眼尘躯，未便先知的。”宝玉听了，那里肯依，复央之再四。仙姑无奈，说：“也罢，就在此司内略随喜随喜罢了。”宝玉喜不自胜（sheng四声），抬头看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

解释：

贮：储存。普天之下：普，全。整个天下。薄册：账簿。凡眼尘躯：世俗之人。

未便：不适于，不宜。肯依：肯答应。再四：连续多次。随喜：游览寺院，随人游玩。

罢了：用陈述句末，仅此而已的意思。喜不自胜：喜悦不能克制，形容欢喜到了极点。

译：

仙姑说：“这各司中都储存的是全天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账簿，你一个世俗之人，不宜先知道的。”宝玉听了，哪里肯答应，又连续多次央求仙姑。仙姑无奈，说：“算了，就在这司内略微游玩游玩，仅此而已。”宝玉欢喜到了极点，抬头看这司的匾额上，正是“薄命司”三字。

原文//

两边对联写的是：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宝玉看了，便知感叹。进入门来，只见有十数个大厨，皆用封条封着。看那封条上，皆是各省的地名。宝玉一心只拣自己的家乡封条看，遂无心看别省的了。

解释：

春恨秋悲皆自惹：春恨，就是恨春，恨春天离去。秋悲，就是悲秋，悲伤秋天到来。春去秋来，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是因为自己内心的起伏而引起的。

花容月貌为谁要妍：花容月貌，像鲜花一样娇艳，像明月一样皎洁形容女子容貌美丽。妍，美丽。娇艳的容颜为谁而美丽。

这两句是说少女怀春的伤感。

厨：厢柜。

译：

两边对联写的是：恨春天离去，悲伤秋天到来，都是自己内心的起伏引起的，如花月一般的美貌为谁而美丽。宝玉看了，便知道是少女的感叹。进入门来，只见有十数个大柜子，都用封条封着。看那封条上，都是各省的地名。宝玉一心只挑自己家乡的封条看，于是无心看别省的了。

原文//

只见那边厨上封条上大书七字云：金陵十二钗正册。宝玉问到：“何为金陵十二钗正册？”警幻道：“即贵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册，故为正册。”宝玉道：“常听人说，金陵极大，怎么只十二个女子？如今单我家里，上上下下，就有几百女孩子呢。”

解释：

大书：大字书写。贵：敬辞，与对方有关的事物。可译为“你”。冠首：首位。

译：

只见那边柜子上的封条上用大字写着七个字是：金陵十二钗正册。宝玉问仙姑说：“什么是金陵十二钗正册？”警幻说：“就是你省里十二位位于首位的女子的簿册。所以叫正册。”宝玉说：“常听人说，金陵非常大，怎么只有十二个女子？如今单单我家里，上上下下，就有几百女孩子呢。”

原文//

警幻冷笑道：“贵省女子固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下边二厨则又次之。馀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宝玉听说，再看下首二厨上，果然写着“金陵十二钗副册”，又一个写着“金陵十二钗又副册”。

解释：

固：固然。其：其中。紧要：要紧，重要。次之：次于之。比十二位正册差。庸常：平庸。下首：下边。

译：

警幻冷笑说：“你省的女子固然多，不过选择其中重要的人，收录她们。下边两个柜子里收录的就又比十二钗正册差一些。其余的人是平庸之辈，就没有账簿可以收录了。”宝玉听说，再看下边两个柜子上，果然写着“金陵十二钗副册”，又一个写着“金陵十二钗又副册”。

原文//

宝玉便伸手先将“又副册”厨开了，拿出一本册来，揭开一看，只见这首页上画着一副画。又非人物，也无山水，不过是水墨滃（weng三声）染的满纸乌云浊雾而已。

解释：

滃染：中国绘画技法的一种。用水墨淡彩润画面，不露或少漏笔痕。浊雾：浑浊的烟雾。

译：

宝玉就伸手先把“又副册”柜子打开了，拿出一本册子来，揭开一看，只见这第一页上画着一幅画，又不是人物，也没有山水，不过是水墨滃染的整张纸都是乌云和浑浊的烟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