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银行发展永续债「银行可以发永续债吗」

12月26日，央行网站显示，12月25日，金融委办公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有关问题，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

作为银行补充资本的又一创新工具，永续债和今年上半年银行密集“补血”所发行的优先股、定增、可转债以及二级资本债有何不同和优势？

商业银行酝酿发行

首先来看看永续债的定义。根据《中国银监会关于商业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指导意见》（银监发〔2012〕56号），银行永续债应该具备的特征如下：

“在巴塞尔协议中，对于这一类无固定期限的债券，可以划入非核心一级资本的债券具有以上特性。永续债与优先股都可以划入一类。但是在国内二者存在区别。”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曾刚对第一财经记者说。

具体而言，优先股与永续债监管主体不同，前者由证监会监管，非上市机构没有发优先股的尝试。上市银行发行的规模也有限，主要考虑到优先股对二级市场的影响，所以优先股发行空间相对有限。

但永续债则不然：永续债的发行场所更多在银行间市场，也有少量在交易所，主要是机构投资者，债券市场交易与股市关联小，受外部制约影响因素也更少。

更重要的是，曾刚认为，非上市银行可以在银行间市场发债，很多银行在银行间市场发债补充资本，发行主体范围更大。曾刚预计，未来银行通过发行永续债的方式补充非核心一级资本将成为主流。

2018年，在日趋严格的内部监管环境下，我国银行业现有资本水平中存在的水分不断被挤出，同时，国际监管规则的落地对我国大型银行也提出了更高要求。多种因素叠加，导致我国银行业面临较大的资本补充压力。今年，银行发行二级资本债、可转债的公告接连而至，掀起一波“补血”潮。除了二级债外，商业银行发行可转债、定增、优先股的脚步也正在加快。

第一财经梳理了近期银行补充资本方式和规模如下：

日期

银行

补血方式

3月12日

农业银行

1000亿定增

4月28日

交通银行

600亿可转债

8月31日

工商银行

1000亿优先股

10月29日

中国银行

1000亿优先股

10月9日

华夏银行

292亿定增

10月29日

建设银行

400亿二级资本债

11月20日

宁波银行

100亿优先股

（第一财经根据公开资料梳理）

“二级资本债、优先股和可转债，这三种资本工具分别用来补充二级资本、其他一级资本和核心一级资本。” 兴业研究研究员郭益忻说。他认为，目前国内银行资本补充工具面临既有工具不足的现状，这也是此次金融委推动发行永续债的原因之一。具体而言，从发行量来看，二级资本债由于其门槛较低而体量最大，但其多采用非完全市场化方式发行，风险并未完全分散。优先股、可转债门槛较高，仅上市银行可以发行。然而，由于其权益属性相对更强，监管审核把关更为严格，发行时程更长。

此外，上述银行的补充资本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例如，去年底，南京银行发布非公开发行股票预案，拟向紫金投资、南京高科、太平人寿、交通控股和凤凰集团发行不超过16.9亿股，募集资金总额不超140亿元。然而，７月３０日，南京银行发布公告称，140亿元定增预案未获通过，成为首笔被证监会否决的上市银行再融资。

今年下半年，华夏银行2018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上，审议通过了292亿元非公开发行股票的议案。但12月9日晚间，华夏银行公告《关于华夏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非公开发行普通股股票申请文件反馈意见的回复》，对于证监会提出的九大重点问题进行了集中回复。

永续债在美国已有较多实践

目前国内非金融企业在2013年发行了第一只永续债，2015年后发行规模快速扩容，年度发行规模超过3500亿，至今，非金融企业发行的永续债存续规模已接近1.4万亿元，涉及发行人超过400家。

不过，目前国内银行业还没有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金的先例，也没有针对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的监管细则或发行指引。

永续债属于混合资本工具，巴赛尔协议III推出之后，海外银行发行永续债已有较多实践。而国内银行则尚无先例。

第一财经了解到，美国的金融机构在补充资本时，永续债是经常有的品种。高盛总部投资银行部分析师王艺迪（Eileen Wang）对第一财经记者说，美国金融机构发永续债，经常有的是PerpNC5与PerpNC10两个品种，其含义是发行的时候到期日（maturity）是永久，但是五年或者十年以后可以赎回。

王艺迪说，在美国金融机构补充资本时，具体在实践过程中推荐做什么结构的债，要看盈亏平衡分析（breakeven analysis），对比不同结构的债，看它是期限短，需要未来再融资（refinance）的成本低，还是发行期限长的成本低。

今年2月27日，人民银行就规范银行业金融机构发行资本补充债券发布公告。3月12日，中国银监会、中国人民银行、中国证监会、中国保监会和国家外汇局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支持商业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意见》（以下简称“创新意见”），明确支持商业银行探索资本工具创新并拓宽资本工具发行渠道，为银行发行各类创新型资本工具创造了有利条件。

曾刚预计，银行业资本工具创新将进入快速发展的阶段。他说，从国际银行业的实践来看，优先证券（包括优先股、信托优先证券等）在其他一级资本补充中占据绝对主导，中国银行业在这方面未来应有有较大的空间。其他资本创新工具主要涉及二级资本工具，增加了含转股条款的资本工具，将进一步提升二级资本工具的灵活性和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