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相关的《上海市养老服务条例》正式实施，亮点权威解读丨首席养老官

嘉宾：上海市人大社会建设委员会办公室主任余志强、上海市人大代表许丽萍

主持人：人生新起点，投资新机会，各位好，欢迎您收看第一财经的首席养老官，我是黄伟。中国已经进入到老龄化社会，上海更是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城市，首席养老观将会来关注养老产业链的方方面面，包括了政策、研究、产业、投资、消费、规划、医疗、 地产等等。那么今天我们将会和大家一起解读的是在2021年3月20号实施的上海市养老服务条例，对于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条例。为各位来介绍今天做客演播室现场的两位嘉宾，首先欢迎的是上海市人大社会建设委员会办公室主任余志强，欢迎余主任。

好，接着我们要欢迎的是上海市人大代表许丽萍女士，欢迎您许代表。

首席养老官关注养老全产业链

主持人：究竟会有谁来关注我们的这档节目呢？我想是三类人，一个是自己是老年人，二是家里有老年人，第三一个我想自己即将要成为老年人，这样看起来余主任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应该来关注我们这档节目？

余志强：就像您所说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老去，所以的话养老实际上不仅仅跟老年人有关，实际上是跟我们每个人都是密切相关的，

主持人：那么作为全过程来参与这个条例的起草和修改的立法者，那么从您的角度先给大家来介绍一下为什么要出台这个条例，背景是什么？

出台《上海市养老服务条例》为老龄事业发展做好规划

余志强：首先是中央有要求，大家都知道从2019年以来，中央出台了一系列的文件，包括国务院的发展养老服务的意见，包括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的对养老服务的相关要求，包括应对老龄化的一个中长期的规划。

第二个上海有实践，大家都知道上海是全国最早进入老龄化的一个地区，领先全国20年进入老龄化。所以在老龄化应对上面，上海有一系列的探索跟实践，也积累了很多的丰富的经验，也需要及时的通过地方立法这样一个形式，上升固化为法规的一个规定。

第三个就是一个群众有需求，现在我们全市的老龄化率已经超过了35%。我们上个大数的话，全市我们有500多万老年人，如果加起来的话，就相当于一个特大城市这样一个人口规模。有的专家还测算过，我们到一个老龄化高峰的时候，可能我们上海的老龄人会达到800万，这就相当了不起的。

所以养老服务需求的话是非常广阔，非常巨大的，我们需要通过法治保障来给予更充分的支持。

最后一个我想是社会有期盼，现在养老服务应该也是个很热的一个市场，各方面的主体力量都在参与，所以大家也都希望能够有更加充分的法制来支持，来规范，来促进。

主持人：您看全社会都在关注养老，但凡我们看到很多文艺节目当中有新创作的，跟老去，跟时间相关的这些文艺作品，都会引起大家广泛的共鸣，比如说时间去哪了等等这些。许代表作为上海市的人大代表，已经是4届代表了，前前后后一共是19年的时间了，对履职了19年了。这样长的经历当中，回过头来看今天，我们即将在3月20号要来颁布实施的上海市的养老服务条例，您的感受是什么？

建设老年人友好城市厘清政府市场与家庭的责任边界

许丽萍：我第一个感受确实我们是一个深度老年化的城市，我们上海是一个有温度的城市，然后我们要建设的是老人友好型城市，所以我觉得这一部分，它的立法是综合性立法，再加上原来的像权益保障、机构条例，它构建的整个的对于关爱老人的法律体系的健全，来维护我们社会的老年人的权益，提供一种品质的服务，它是有非常深远的意义的。

刚才余主任是讲的很好，这次的立法它不是单点的，它是特点就是全覆盖的。你看他会讲到居家养老，社区养老还提到了机构养老，三个维度全覆盖了。然后从时间轴上他是从规划开始，叫规划先行，同步要建设，然后你弄完了以后它要供给的保障，产业怎么发展，我们怎么扶持它，然后有什么指导性扶持性的政策，然后还有法律监督，所以它是全覆盖。

还有就是全链的设计的这种框架体系，我认为它是一个从立法的法律构架当中的科学性合理性，这个特征是非常明显的。

第二个我会感觉到这部法，非常重要的就是把责任的边界要把它划清楚，它第一就规定了政府应该做什么，市区街道你做什么？然后要规定它这里面的话最有意思的就是要叫处理好养老服务和家庭责任的关系。它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就是政府和社会为老年人提供的生活照料和康复护理等等，它是以家庭成员的承担的赡养义务为基础的。也就是说这个养老服务是不替代家庭责任的，先把一根线划清楚。

第二根线划得很清楚的是政府一定是主导的角色，它的主导是凸显在什么地方呢，它就是保基本。余主任当时跟我们讨论法条的时候也讲，人民政府应当制定，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公共的养老要做哪些内容，有什么清单，然后要根据情况定时修订，这就是要保基本，还要给基本的财政补贴。

但是我们上海有这么多的老人，他的需求一定是多样化的，所以他要这个法律激励市场主体的活力，所以它要构成我们整个上海的丰富的养老服务的多元化产品，所以它把政府的力量，社会的力量，甚至我们未来志愿者的力量，还有家庭的力量，共同构建的是养老的服务的大格局，大体系，那么我觉得它符合我们国际化都市的特征。

主持人：这么多的内容，您觉得亮点是哪些？

对应三个背景体现《上海市养老服务条例》亮点

余志强：第一条您看中央有要求，实际上四中全会的话首次提出我们要建立居家社区机构相协调，医养康养相结合的这样一个养老服务的体系，那么我们这次在立法当中专门分了几章对居家养老服务。社区养老服务，机构养老服务以及服务协调发展，医养康养结合等等，我们都做了一个专章的规定，所以我们很好的落实了中央的精神，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上海有实践，我们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们这次立法比较全面的把上海养老服务过程当中的创新点，特色点，我们都已经吸收了。我们举个例子，比如说像居家养老里面的家庭的适老化改造，大家都有很大的需求，又比如说在社区养老里面的，社区介入式养老，助餐点的建设等等。再比如说机构养老里面怎么样全链条的保障老年人权益，我觉得把上海的实践比较完整的吸纳到我们法规里面来了，这是第二点。

那么第三点的话就是群众有需求，老百姓对养老，大家有很多的一个期盼，但是重点的话，比如说他怎么样在家里面能够很安心的和安全的和便利的养老，那么在社区里面它怎么样能够非常方便的就近的获得养老服务，也就是我们政府一直强调的，15分钟的养老服务圈它的可及性。在机构里面，子女把老人送进去以后，他怎么样很安心地在机构里面养老，这个是群众的需求。我们做了一个全方位的一个覆盖。

再比如说我们现在很多老年人，经济条件好了，可能不仅在上海养老，还走出上海到长三角，到全国其他地方异地养老。条例里面也对这个做了一个回应，最后一个个是怎么样回应社会的期盼。现在主体参与的非常的活跃，大家都觉得养老是一个朝阳产业，是一个很巨大的市场，所以很多主体都参与进来。那么在参与的过程当中，他们也可能有很多的比如说扶持政策，在服务的规范，在其他方面的一个保障条件等等方面，他们有很多关心的事情。我们通过这次立法也做了一个总体的一个回应，从立法几个背景来看，实际上也就是我们这这个立法的一个亮点所在。

主持人：您看这个条例的出台前前后后耗费了如此之多的心力和资源，那么3月20号它就正式实施了。那么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条例在正式实施之后的具体的落实和监督该怎么来做？

立法和监督"无缝衔接" 条例实施当年即开展执法检查

余志强：我们作为一个地方国家权力机关，所以我们就把这个条例的一个监督放在今年我们最重要的一个监督的案头上面。我们做执法检查，而且今年执法检查有个特点，条例是3月20号开始实施，我们执法检查基本上是同步进行的。我们按照目前的工作计划的话，我们大概会在11月份的时候，听取审议执法检查的一个报告，同时我们还要开展专题询问，也就是到时候要把我们条例所涉及的民政等等大概25个部门，我们要全部叫到我们人大常委会会议厅来，大家一起来讨论我们条例过程实施过程当中还存在哪些瓶颈，还需要怎么进一步推进，让我们来听取各方面对养老服务条例的一个评头点足。

许丽萍：专题询问是一个很好的活动，一个是要系统汇报，第二个常委会是代表人民质问，你到底怎么做的怎么样，你有什么问题，我也参加过很多的专题询问。

余志强：所以按照这样子我们工作安排的话，今年大概我们会主要抓这几个节点的一个事情。第一个马上就在3月20号前后，重点我们觉得还是要对条例的主要的内容要进行广泛的一个普法，就是让老百姓特别是老年人，然后让参与养老服务市场的企业、机构，养老服务人员等各个方面，要能够了解这个条例这个规定，能够用好这个条例，这是大概3月20号前后我们着重做的事情。

第二个我们做好任务分解，条例有110条，里面干货还是很多，然后实质性内容也很多，我们最近的话也是跟民政部门做了一个紧密的合作，大概梳理了一下，有70多条是有非常实质性内容的，我们逐一对这70多条的话，专门找出来是哪些部门在联系、在落实的，是否需要制定一些配套的文件，需要哪些制度要修改要完善，这个事情我们现在正在推进。大概在6月底之前，我们要把这个事情完成，我们还要接受社会监督，把政府相关部门我们怎么样实施条例，要制定哪些的配套文件制度，都要上网公布。

那么第三个阶段的话，我们可能在七八月份到10月份左右，会集中开展三个月左右的执法检查，到时候许代表肯定是我们要邀请您要深度参与，我们也要同步把人大监督跟媒体舆论监督紧密结合，也要请媒体也要全程参与。最后一个阶段就是我们进行常委会审议，进行专题询问，然后审议之后的话，我们把常委会组成人员的一个审议意见和要求，再转给政府部门进行进一步的改进和落实，大概是这样一个系列的过程。

主持人：养老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它需要整个的全社会的共同的努力和共同的参与。条例出台实施了，您看把普法工作放在了你们第一要务，首先要来做的这个事情，就让大家一起来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上海市的养老服务条例正式实施了。在这个条例之下，那个人都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机构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政府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养老是系统性工程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与参与

余志强：我觉得是的，政府首先我觉得把职责要落实好，所以我们这个条例里面非常强调几个，比如说民政部门你怎么样作为一个牵头部门，你履行你的牵头责任都你责任你落实好。区政府你两天都在区的各个街道里面，你怎么把区政府第一责任给落实好，这是老年人的话，我们通知的条例，我们能够获得哪些的服务？那么在获取服务过程当中，我们可能脑力本身包括家庭也需要配合做好哪些事情，那么对养老机构来说，就你像您节目里面这个标题有哪些市场的机会，然后在参与市场过程当中，我们能够获得哪些扶持保障的一个政策措施，我们也自己机构本身要怎么样规范自身的行为，是造福更多老年人。

主持人：各方都在理清责任和义务。

许丽萍：确实是因为法律的生命是在于执行，而不是放在那看的，刚才余主任就是他详细的表达了法律颁布以后，他作为专业委员会在推动政府具体事项的落实。因为我确实当了4届人大代表了，我也有深切的感悟，因为法律它尽管已经很多条了，叫110条，但它不可能每个条文都说的很多，所以它法律要立的话，它有两个支撑点，一个就是政府的更加强势的配套性的文件，第二个就是相关的技术和标准。那么如果他慢了，那么它就会影响到我整个法律的落地，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求政府的相关性配套文件在6月底就要把它挂出来，它是有道理的，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就是我们这两年人大的这个也是属于创新机制，就是原来我们立一部法了以后，监督要隔两年才监督。然后现在是当年立法，当年监督无缝衔接，这个是一个创新。还有一个它是实行闭环的，就是说刚才比如说它是专业委员会牵头，我看还不止，你们社会委有很多的什么监事委什么委员会，他是要列任务清单的，就是你这个部门有多少个任务，他是用清单的地方来推进的，然后他就用削单的，就是你做好了我就削掉1个单，你剩下来还有15个里面，你不是只完成了5个还有10个了吗？

这种的销单的任务清单时的闭环管理更加有力度，不仅是在这次我们的养老服务，从垃圾分类，包括营商环境都是用这种消单的方式的。还有我想呼吁的话，就是在法律的落地过程当中，因为他立法者就是想了很多了，也不可能想到很多新情况，所以一定会我们的老年人，我们的机构，我们得很多的社会人，他会碰到一些新情况困惑和问题，我认为对这样的过程当中要有一种建议的直通车，那么有问题就自己改。

所以就是说全过程的民主并不在于立法，因为全过程的民主是保证法的质量和可操作性落地，是接地气的法，那么在执法的过程当中，监督的过程当中，这种全过程的理念要全面的延伸，最后法律立完了以后，你去监督好了，整个我们是要对法律进行后评估的。一个是你立法的这个质量怎么样，第二个你实施的效果怎么样，那么实施效果的评估应当以人民的评价作为最高评价，特别是我们老年群体的评价作为标准。所以我们很期待法制定的很好，落实的更加好。

主持人：好，那就让我们共同来期待再一次谢谢两位参与我们今天的话题讨论，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