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月6日,随着美国佐治亚州最后两个参议院席位选举结果的出炉,民主党成功拿下参议院,使当选总统拜登掌握了对国会两院的控制权,为其在任期内的立法议程铺平了道路。
两位民主党人奥索夫(Jon Ossoff)和沃诺克(Raphael Warnock)在佐治亚州的胜选意味着参议院的席位被两党以50:50的比例平分,若法案投票遭遇平局,即将上任的民主党副总统哈里斯(Kamala Harris)拥有最后投票权。
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研究员刘永涛教授告诉第一财经记者,今年10月要通过新的拨款法案,如果最终参议院中是微弱的共和党多数,这一结果对拜登是不利的,会对白宫的经济政策或者刺激政策产生压力,因为刺激政策需要大量资金。如果削减开支,这对拜登政府一些经济政策的实施会构成掣肘。
“我们认为,下任财政部长耶伦(Janet Yellen)不太可能推行扼杀美国经济复苏的政策。鉴于她的鸽派倾向,她的重点可能会放在更多的刺激措施上。”贝伦贝格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施密丁(Holger Schmieding)表示。
在这一背景下,市场喜忧参半。道琼斯指数大涨,纳斯达克指数却大跌。市场观察人士分析,道指中的传统经济股将从更大的经济刺激中受益,但科技股则可能因更高的企业税和更严格的反垄断审查而受到伤害。
与此同时,强化刺激措施的前景也推高了债券收益率,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自新冠大流行暴发以来首次触及1%。
市场认为强化刺激措施的前景短期利好
“自(美国第28任总统)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以来,每一位民主党总统上任第一年都是在民主党参众两院的支持下任职的。”投资研究公司CFRA首席投资策略师斯托瓦尔(Sam Stovall)说,“在这些总统任期的第一年中,股指平均上涨了11.3%。”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国际政治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王勇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拜登上任后美国会加大财政投入,因为必须解决美国的经济复苏问题和未来的经济发展。“这也包括民主党所关注的一些问题,比如基础设施的建设、教育以及对科研的投入等,这些都是要花钱的。”王勇说。
基金公司Alger市场战略总监诺伊曼(Brad Neuman)说:“从长远来看,今年晚些时候的市场预期是,基础设施支出在十年内的规模将达到数万亿美元。”他表示,市场预期是出炉一个介于1~3万亿美元的一揽子计划。
伦敦投资咨询公司Tower Hudson Research的首席执行官莱德勒(Ben Laidler)表示:“市场共识是,民主党对国会两院的控制意味着刺激和基础设施支出,因此在短期内,这意味着更多的经济增长。受此影响最大的股票是周期性行业和小型股的公司,这些公司的收益更加低迷。”
在此预期下,佐治亚州的选举结果出炉后,投资者纷纷涌向银行、工业公司和其他周期性行业的股票。美国银行、花旗银行、摩根史坦利、高盛、摩根大通等股价纷纷上涨超过4个百分点。
研究板块投资的交易商Strategas的政策研究主管克利夫顿(Dan Clifton)预计,拜登政府将在上任初期实施第一轮刺激计划,其中可能包括对个人发放1400美元的支票,支持州和地方政府的资金以及对失业救济金的延期。他预计该计划将达到1万亿美元,然后民主党将寻求第二个基础设施计划,重点关注诸如气候变化,清洁能源,医疗保健和教育等领域。
在佐治亚州选举结果明晰后,投资者转向了对经济增长前景敏感的长期未受追捧的“价值”行业,银行、材料和能源类股领涨标准普尔500指数。克利夫顿称:“对于标准普尔500指数本身而言,今年可能不是最佳的回报年,但你可以实现更高的经济增长和更多周期性股票(例如银行和能源)的回报。”
忧心的科技股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科技行业获得了迅猛发展,纳斯达克100指数在2020年上涨了近48%。然而今年却开局不利,投资者担心民主党控制的国会将导致更高的企业税和更严格的监管。
纽文资产管理公司首席投资官马利克(Saira Malik)表示:“进入今年以来,我们认为市场反弹势头将继续扩大,科技行业将保持强劲增长,但是淡蓝色波浪(指民主党政策影响)对科技行业的负面影响逐渐增大。”
但对大型科技股压力的担忧似乎在1月6日晚些时候有所缓解,一些投资者和分析师表示,他们预计政策变化不会迫在眉睫。此外,一些倾向温和的民主党人可能会对更进步的议程起到制衡作用。
马利克说,科技公司对民主党控制国会后可能会推高的企业税“非常敏感”,但她不太担心民主党政府对该行业的监管打击。
野村证券研究主管哈尔佩尼(Derek Halpenny)认为:“虽然这提高了政治不确定性水平,美国股市某些板块可能表现不佳……但这些选举结果的宏观影响显然是积极的。”他强调,佐治亚州第二轮选举的市场影响远未确定。
哈尔佩尼表示:“五五开的结果很可能会凸显出民主党内部未来的分歧。让民主党在参议院保持100%的团结将是困难的,我们不应假设拜登在政策上会一意孤行,可能会有妥协。这会减少对经济政策中任何极端向左偏向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