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0投资组合策略“已死”？如何寻找替代投资品种？

过去数十年来，把60%资金分配给与经济增长相关的股票，再将40%资金配置给债券以作为抵御经济下滑期缓冲的平衡投资策略（俗称“60/40投资组合”）一直广泛受全球投资者的信赖。

但如今，华尔街越来越担心这种投资组合在未来的回报率不及预期，甚至有不少专家喊出了这一策略“已死”的判断。在许多分析师看来，债券收益率正接近历史低点，一旦通胀回升，即使是很小的变化也可能导致国债价格大幅波动，并造成损失。

为此，他们建议投资者考虑增加投资组合的品种，比如私募股权、房地产、基础设施、大宗商品等另类资产等，以期保证稳定的收益。

今年至今收益仍稳定

彭博指数显示，截至11月23日，60/40投资组合今年的收益率约13％，这与标普500指数涨幅基本相当，而在3月市场情绪最恐慌的时候，60/40投资组合的跌幅则明显小于标普500指数。

StoneX Group的全球宏观策略师鲁拉德（Vincent Deluard）称：“最大的惊喜在于，60/40投资组合在像2020年这样特别的一年中，表现依然出色，其回报率甚至高于历史平均水平。”

在法国兴业银行策略师塔德塞（Solomon Tadesse）看来，疫情所引发的通缩压力以及为应对疫情而生的前所未有的货币政策，或将导致未来各资产类别之间的相关性降低。

“这应该会使60/40投资组合受益。”他称，“对60/40以及更普遍的交叉资产的收益表现存在疑虑，具有一定误导性，因为这种看法没有将资产回报相关性背后巨大的助力考虑在内。”

塔德塞预计60/40投资组合策略的强劲表现还将继续下去。

长期收益料将下降

然而，与塔德塞不同，大部分市场人士认为，60/40投资组合策略在可见的未来所提供的收益将会越来越少。

早在今年6月，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家、财富管理公司Wealthfront的首席投资官马尔基尔（Burton Malkiel）就称：“传统的60%股票、40%债券的被动平衡投资组合的时代很可能已经结束”。

管理着2.3万亿美元的摩根大通资产管理公司近日也将60/40投资组合策略在未来十年的回报率预期从5.4%下调至4.2%，理由是美国大型企业股票估值高企，且未来10～15年内，几乎所有主权债券经通胀调整后的回报率均将为负值，即使利率正常化，其收益率仍将保持较低水平。

同样悲观的还有鲁拉德，他表示，2020~2030年将成为60/40投资组合的“核冬天”（nuclear winter）。“该策略在这一期间经通胀调整后的回报率可能只能达到过去十年（8.1%）的一小部分。”鲁拉德预计，投资者将“很难从股票投资中获益，而债券收益率如此之低，不足以弥补股票的表现不佳”。

更有一些分析师认为该策略即使在历史上的表现也并没有一直很稳定。

加利福尼亚路德大学（California Lutheran University）教授、美银美林机构投资者顾问莎希迪（AlexShahidi）在其论文中通过追溯1926年以来该策略的历史回报论述称，该策略在历史上的一些特定经济环境下表现也不佳，而同时，这一策略的风险却并不低，与完全由股票构成的投资组合几乎一样。

美国银行研究投资委员会主席伍达德（Jared Woodard）也直言，未来该策略会面临两个问题：第一，更少的回报；第二，更大的风险。

“目前的债券收益率实际上是整个人类历史上最低的。如今，若投资于10年期美国国债，每年仅能赚取0.8％的收益，而预计未来10年间的平均通胀率约为1.7％。因此，投资者每年实际上都会损失0.9％的资金。”他称，“在历史上的好几个时期，股票和债券都同步出现了大幅下跌，换句话说，投资者通常期望的这一策略的保险对冲功能根本没有生效。”

伍达德还表示，目前的情况与1960年代时很像，当时美国政府为了刺激经济和就业，也与今日一样推出了一系列项目，政府支出大幅上涨。“但紧接着，1960年代后期，美国政府又大幅缩减财政预算。伴随政府紧缩以及美联储加息以阻止他们预期的通膨威胁，股票和债券同步下跌了近20％。”

他认为1960年代后期的情形值得投资者作为“不远的将来”可能发生情况的参考。

哪些投资品可作为替代？

出于对60/40投资策略的悲观预期，分析师们普遍建议投资者在投资组合中加入更多品种，其中包括一些另类投资品种。例如私募股权、风险投资、对冲基金、木材、艺术收藏品和贵金属等。

北方信托资产管理公司（Northern Trust Asset Management）的机构多资产计划负责人尼梅里（Abdur Nimeri）称：“我们正在重组投资组合，将房地产和基础设施投资作为重要投资品种”，这可能“有助于为投资者控制波动性”。

还有些分析师对投资组合重组的建议相对温和，仍旧以传统投资资产为主。

莎希迪给出的替代投资组合由大约30％的美国国债、30％的美国国债通货膨胀保护证券（TIPS）、20％的股票和20％的大宗商品组成。他称，这一投资组合会向投资者提供与60/40投资组合几乎相同的收益，但波动性小很多。“这是因为在通胀上升期间，TIPS和大宗商品的表现往往优于市场整体表现。”他称。

摩根大通基金（JPMorgan Funds）的首席全球策略师凯利（David Kelly）表示：“标准的60/40投资组合并不十分适合当今的金融市场环境，投资者可以通过在投资组合中增加外国股票、价值股和新兴市场资产来摆脱美国国债和大盘股的影响，以寻求平衡。”

马尔基尔建议投资者，买入一些高质量的优先股，例如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这将获得5%的回报率。此外，投资者还可以购买优先股ETF，并获得5.5%的股息回报率。投资者也可以考虑购买高质量的分红股（普通股），例如IBM，从而获得稳定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