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致企业不良债权互换激增，航空等六大行业成违约高风险区

很多因2008年金融危机而债务累累的公司刚有喘息机会，却因新冠肺炎疫情的突袭再次面临违约风险。

为克服流动性难题同时不引起投资者的注意，越来越多面临破产风险的企业选择进行不良债权互换。

“不良债权互换通常只是止血绷带，企业最终仍将大概率破产，”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名誉教授、纽约大学所罗门中心信贷和债务市场研究主管奥特曼（Edward Altman）说道。根据其广泛应用的模型预测，约有40%的不良债务交换企业将在三年内以破产告终。

疫情之下不良债权互换激增

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以及史无前例的封锁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预测称，将导致出现近一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在这一背景下，企业生存境况日益艰难，违约风险高企，寻求不良债权互换的也不在少数。

评级公司预测，接下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进行不良债权互换，它们试图通过交换债务或以高额的折扣价回购债务来克服流动性问题。这一操作，即使发生在投资人的眼前，也没有“无法按期偿付”看上去那么明显，但不良债权互换仍会导致债权人遭受损失，因此通常被评级公司视作违约。

在2008年金融危机时，此类做法一度盛行。直到近年来，由于借款人仍在危机后10年来市场上充斥的廉价资金所累积的债务下苦苦挣扎，不良债权互换屡见不鲜。评级机构穆迪早在3月表示，不良债权互换占总违约的比例已从2008年之前的10%左右上升至约40%。

不良债权互换在实际操作中，借款人向债权人提供新的或重组的债券，以交换他们持有的债券。同时，企业还可以用现金，以明显低于本金的价格回购票据。

标普企业评级高级总监泽维尔（Xavier Jean）称，在某些情况下，投资者由于急切想要脱手而找不到其他买家，不得不主动发起让企业购回债券的磋商；有时候，投资者同意进行不良债权互换，一方面他们可能认为借款人只是需要时间来扭转局面，或者投资者为了避免如果公司立即被清算，其可能遭受的更多损失。

“虽然交换价格可能高于目前的市场价，但对于投资者而言关键不是盯着按市价计算的收益，而是他们根本没有拿回本金。这也是为什么不良债权互换的赢家永远是企业，而输家是投资者。”施洛德投资管理亚洲（日本除外）信贷研究负责人雷蒙德（Raymond Chia）说道。

六大行业成违约高风险区

穆迪评级认为，航空、汽车制造及汽车零部件供应、石油和天然气、博彩、全球航运、非必需品零售和酒店业这六大行业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最大。

“在我们目前对宏观经济和油价的预测下，这些高风险的企业信用质量可能会变弱或者其评级会受到影响。”穆迪副总裁、高级信用评级主任乔巴尔（Kaustubh Chaubal）说道。

与此同时，这六大受疫情影响最大的行业中的高风险企业中，有约四分之一同时面临较高的再融资风险，由于它们的到期债务规模较大，同时资本市场也趋于紧张。

“疫情爆发对供应链和需求造成了冲击，同时对企业收入也构成压力。我们预计即使经济活动在第二季度有所恢复，复苏速度仍较为缓慢，经济环境仍然具有挑战性，提高了违约风险。”穆迪高级副总裁、部门信用总监刘惠萍说道。

紧随高风险企业之后，面临中等疫情风险的企业多数属于与消费者和工业活动密切相关的行业，例如房地产开发、采矿和钢铁、化工、炼油与营销业。

其余44%的企业风险较低。这些企业或者所在行业提供必需品和服务，或者具有多元化的业务模式，诸如电信和媒体，以及IT 服务、工程和建筑。

尽管面临突如其来的疫情，各大央行不断采取财政和货币措施，但业内普遍预期，这些措施只能暂时缓解企业的再融资压力，而不能防止信用质量下降。穆迪预计，今年企业违约与低价交易将会明显上升，那些面临流动性或财务压力的企业可能通过债务重组来减轻财务压力以避免兑付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