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a fight, being crazy is better than being smart — and that WeWork wasnt being crazy enough”(在战斗中,疯狂比聪明要更好,WeWork仍然不够疯狂)是软件银行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孙正义首次会见WeWork首席执行官亚当·纽曼(Adam Neumann)后提出的观点。而如今形成讽刺对比的是,经过“疯狂烧钱补贴”后的WeWork与软银,正面临着估值大幅下跌、股东补仓挽救的尴尬局面。
近日,据CNBC等援引知情人士报道称,软银接管WeWork(已更名为The We Company)的谈判已临近尾声,最快将于美国时间本周二宣布结果,此次软银计划为WeWork再投资40亿至50亿美元,最终控股接近80%。截至记者发稿,WeWork尚未对此事做出回应。自WeWork母公司We Company宣布撤回IPO申请、推迟上市计划后,其内部调整动作不断,伴随创始人持股比例降低、创始团队大清洗、公司估值下调,及背后股东软银资本在投资盈亏与声誉上的下跌,WeWork或将迎来最终的出路选择。
此前据券商CLSA与研究机构Bernstein预估,过去两年软银及其千亿投资基金愿景基金通过向WeWork母公司We Company多次注资,已获得后者接近30%的股权,投资规模近110亿美元。两者相加,如若谈判达成,软银将在WeWork共投入近150亿美元。但需要注意的是,本轮软银资本投资中,对WeWork的预融资估值仅为75亿~80亿美元。换句话说,软银先后将共计投入150亿美元,购入一家估值仅为75亿~80亿美元公司的80%股权。
据WeWork公开的财务数据显示,其在2018亏损19亿美元,2019年上半年烧掉23.6亿美元现金。截至6月30日,WeWork账户上还留有25亿美元现金。按目前每季度约7亿美元的现金消耗率,在2020季度第一季度WeWork即将出现资金断裂,另有市场人士猜测资金枯竭的时间点将会最早提前至今年11月底。
金沙江创投主管合伙人朱啸虎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专访时表示,WeWork并非共享经济本身出了问题,美国的租房的确是很大问题,其租房周期相对比较长,一般5到10年,尤其对于创业公司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负担。WeWork的核心问题在于没有考虑到经济是有周期的,WeWork前期用高价租付了房租,在经济下行的情况下,还要继续为高房价付费,企业就会亏损严重。
梦想加创始人王晓鲁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共享办公是非高毛利的生意,需要通过精细化与高效率管理,做好每一个场地的坪效,进而逐渐实现规模化扩张,这是共享办公行业实现盈利可能的较大壁垒。如果达不到盈利,都不能算是成熟健康的商业模式。
另外,若软银方案顺利通过,软银集团首席执行官马塞洛·克劳尔(Marcelo Claure)将出任WeWork董事长一职。此前孙正义已任命Marcelo Claure在WeWork面临流动性紧缩时帮助该公司扭转局面。
伴随软银方面持股比例的提高以及高管的入驻,Adam Neumann已然出局。此前,由于提交IPO期间曝光出的公司治理与估值问题等,Adam Neumann已宣布辞职,他在公开声明中表示,“最近几周,针对我的审查已成为一种极大的干扰,我认为,辞去首席执行官一职符合公司的最大利益。”
随后,WeWork任命副总裁兼首席自动化官Sebastian Gunningham与首席运营官Artie Minson担任联合首席执行官,Adam Neumann担任非执行董事长。
当然,软银提供的方案目前并非确定的唯一出路,当下WeWork正在考虑软银和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Co.)提出的两个救援方案,后者领导的财团收购计划将提供总额约为50亿美元的方案支持,选择结果将在美国时间周二由WeWork董事会投票选出。
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首席美国股票策略师迈克·威尔逊(Mike Wilsons)在给投资者的报告中指出:“WeWork IPO的失败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即哪怕公司不盈利也可以获得巨大市场估值的时代宣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