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经人介绍认识了化名为李宥廷的李贤伟。李贤伟冒充伤残军人,与妻子王娟通过打感情牌逐步取得王女士的信任后,利用王女士急于创业的心理,诱骗王女士做宠物猫的养殖生意。两人以王女士初涉此行不甚了解为由,主动提出给予帮助。经双方商定,由李王二人帮助联系寻找种猫,待王女士繁育出小猫后交由李王出售,并且李王每只小猫抽成800-1000元作为报酬。
据王女士介绍,自2020年4月起,李贤伟夫妇相继采用虚构猫咪买卖事实、隐瞒真实价款和真实情况、以次充好、调包、逼迫购买等手段进行诈骗,涉案金额约40万元。
王女士说,李贤伟夫妇多次利用网络视频和图片虚构猫咪进行诈骗共计4万多元。其中一次,两人发给王女士一个视频,称帮王女士找了一只‘德文猫’,骗取了王女士1万元。后经同行对李王提供的“德文猫”视频鉴定,此猫并非‘德文猫’而是‘柯尼斯猫’。原来李王自己连品种都还没弄清,视频更不知是从网络哪里下载的。而最终不论此猫是什么品种李王均未交猫也未退款。
李贤伟夫妇还以“交定金”为由多次骗取钱财3万多。两人花样百出,不仅在有转账记录的情况下否认收到定金款、以猫未出生为由不交猫不退定金,还在虚假图片被识破后拒退定金,并强行将定金截留美其名曰“以后交易用”。后王女士向卖家了解到,卖家并没有提出定金作废,拒绝现场拿猫等理由,完全是李王二人为了诈骗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两人更多采用虚构猫咪真实价款的方式累计骗取钱财20余万。其他还有用残猫、病猫以及货不对版的猫以次充好进行诈骗,这些‘问题猫’不能繁育或再交易,王女士只能自己饲养或者交由亲友领养,每个月开销很大。当王女士资金紧张时,李贤伟夫妇就引诱其办理贷款并帮助她套现。
直到7月中旬,经同行隐晦暗示李贤伟夫妇因行骗被多次曝光,王女士才恍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王女士事后找来业内人士评估,李贤伟夫妇帮忙找到的猫实际总价不到10万元,她被诈骗约30万元。骗局暴露后,很多卖家向执法机关提供了李贤伟夫妇涉嫌诈骗的相应证据。
2020年9月19日起,王女士数次前往云龙区黄山派出所报案,均被拒绝受理。直到12月16日,王女士收到了姗姗来迟的《立案告知单》。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王女士始料未及。距立案侦查仅一个多月时间,警方以“没有犯罪事实”,决定撤销案件。
对于警方认定“没有犯罪事实”,王女士表示无法接受。回想报案以来的种种遭遇,王女士质疑民警在办理案件过程中存在违规。
王女士表示,自己首次报案时,办案人员在尚未了解案情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不可能是诈骗”而拒绝受理,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对方此前因诈骗坐了四年牢,不可能再犯这个罪”。做笔录时,办案民警不仅对李贤伟夫妇二人陈述中明显构成犯罪的内容不予记录,更当着自己面指导二人如何翻供。
“办案人员提示李贤伟我有证据,让他再想想别的原因,换个说法。”王女士说,办案人员称呼对方“老李”,显然关系不一般。而对于自己提供的线索,办案人员充耳不闻,直接回复无法取证。
派出所出具的《立案告知书》显示报案时间为11月12日,王女士指这与事实有出入,实际报案时间为9月19日,首次做笔录时间为9月27日,而她直到12月16日才拿到《立案告知书》,中间间隔近3个月,王女士质疑执法部门违反规定超期立案、更改报案时间并隐瞒立案时间。面对王女士的投诉,上级部门答复亦不一致,有的回复已处理过,有的甚至明确否认更改过报案时间。
公开信息显示,李贤伟有盗窃和寻衅滋事等前科,2014年因诈骗罪获刑4年,同时牵涉民事案件。王女士后来了解到,李贤伟为人嚣张,不仅公开宣称上头有人,更多次动手殴打他人,王女士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王女士说,11月10日办案人员组织双方做笔录,李贤伟在派出所当众对她进行殴打,造成头顶和前额淤血,并伴有头晕心慌,由120送至医院,住院3日。然令人费解的是,对于王女士被当众殴打这一无可辩驳的事实,办案人员却先是否认王女士被打,后又给出“需要请示领导”的说法。李贤伟殴打他人,最后也仅以罚款300元草草了事。而就在派出所殴打事件发生的前一个月,李贤伟还殴打了另一位被他诈骗的受害者。面对施压,这位受害者被迫签下了调解协议:无论被打还是诈骗都不准追究。
诈骗,抑或是买卖纠纷?
关于李贤伟夫妇是否涉嫌诈骗,警方最终认定系买卖关系引发的经济纠纷,王女士对此持有异议。王女士表示,双方从始至终就不是买卖关系,自己第一次到派出所报案,李贤伟夫妇在派出所做陈述时亦否认买卖关系,有视频可以证实。
王女士提供的视频显示,李贤伟夫妇二人明确自己是帮王女士找猫,且没从中赚钱,双方也不是买卖关系。然而仅过几个小时,李贤伟夫妇在与办案人员单独接触后,突然改口翻供,将免费代为联系猫源变为买卖关系。对此,王女士认为,这是他们经提示意识到可能无法掩盖诈骗事实后,为逃避法律责任而编造的谎言。而二人随意更改口供更明显暴露了其主观上的诈骗故意。
王女士说,在她提供的多份证据中,李贤伟夫妇多次提到委托代购猫的表述,足以说明双方委托关系的存在。但办案人员无视这些原始证据,只偏信二人为脱罪而编造的谎言,更在撤案前一天还在劝王女士接受调解主动撤案,令人迷惑。
“我的律师应警方要求单独前往派出所,发现办案人员安排对方两名律师一起见面,随即提出‘这个时候安排双方律师见面不合规’,并要求离开,但被拒绝。”王女士说,律师其后告诉她有人希望她撤案,并提出感到害怕拒绝代理她的案件,这更加说明其中存在问题。
且王女士有证据表明,不论在案件过程中还是反映问题过程中,自己及家人均被严令禁止录像,这明显与镜头下执法的制度相违背。
撤案后,黄山派出所、云龙区公安局、徐州市公安局均各种理由拒绝王女士行政复议。王女士又向徐州市政法委举报公安涉嫌徇私枉法,云龙区纪委回复称,通过王女士提供的证人等线索核实,未发现公安徇私枉法。但王女士提供的证人却表明从未有纪委人员联系过他。至于徐州市公安局信访部门,如今一年多了仍没给过王女士任何答复。
在王女士看来,现有证据足以证明李贤伟夫妇涉嫌诈骗,却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最终撤案,她希望得到相关部门重视并公正处理,依法依纪追究相关人员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