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国考虑推出“疫苗护照”，国际旅行何时恢复？

当地时间3月17日，欧盟表示正在为境内公民推出数字和纸质形式的疫苗接种“护照”。该文件将包括疫苗接种和检测历史等新冠相关的健康数据，从而为旅行者免除长时间隔离等检疫义务。

根据欧盟的“数字绿色证书”（即“疫苗护照”）计划，该证书可以在所有欧盟成员国、以及冰岛、列支敦士登、挪威、瑞士等国使用。欧盟委员会称，欧盟正在努力确保这一证书能与欧盟以外的第三国系统兼容。

推行“疫苗护照”的趋势已遍及全球。3月18日起，冰岛就将向接种疫苗的外国人开放边境；希腊已与以色列签署了“绿色通行证”协议；澳大利亚也在和新西兰及新加坡商讨允许公民在区域内自由流动的“疫苗护照”。

航空咨询公司Alton Aviation Consultancy主管戴利（Bradley Dailey）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从根本上说，要实现国际边境的重新开放，各国必须就框架达成一致，相互接受跨境旅行者的“疫苗接种状态”。虽然许多国家正在尝试采用“疫苗护照”，记录和正式确定每个旅行者的 “疫苗接种状态”，并允许在位置相近的国家之间旅行，但在全球一级实施这一进程将面临多种障碍。

例如，要使各国相互接受旅行者的“疫苗接种状态”，各国之间需要就各种疫苗的批准和有效期达成共识，这绝非易事。

全球推广“疫苗护照”的进度

欧盟的“疫苗护照”计划是在希腊和西班牙等旅游业大国进行了数月的游说之后提出的。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说，欧洲的目标是让旅行者有关新冠感染状态的关键信息“在每个成员国中得到相互认可”。

据第一财经记者梳理，积极推进“疫苗护照”的国家大多是热门的国际旅行目的地，因为“疫苗护照”被视为振兴其旅游业的一大跳板。

3月18日起，冰岛政府允许外国旅客在出示已获欧洲药品管理局批准的疫苗的接种证明后，无需检疫即可入境。

据英媒报道，2020年赴冰岛的游客数量下降了75%，仅有不到50万人次，导致去年冰岛国内生产总值（GDP）下降6.6%。冰岛旅游局主席哈尔多蒂尔（Bjarnheidur Hallsdottir）称，2019年来自英美的游客贡献了41%的酒店住宿量。“这很重要，特别是美国和英国在为公民接种疫苗方面比欧盟国家好得多，”她补充道。

冰岛还将从5月1日起进一步放宽对游客的检疫制度。届时，如果游客来自被欧洲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ECDC）判定为低风险的国家，则可在边境出示呈阴性的检测结果后，就能免于检疫。

旅游业产值约占GDP五分之一的希腊也正在与多个国家商议类似于“绿色通行证”的双边协议，包括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塞尔维亚、俄罗斯、乌克兰、中国、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沙特阿拉伯。

英国商业大臣夸滕（Kwarsi Kwarteng）在本周宣布称，该国正在考虑推出“疫苗护照”，让公民能在夏季自由旅行。英国邮轮公司P&O Ferries此前表示，接受了两针疫苗注射的乘客才可以乘坐将于6月27日开始环绕英国航行的邮轮。

本周初，澳大利亚旅游部长特安（Dan Tehan）宣布，澳大利亚希望建立一个允许多国公民自由通行“旅行泡沫”，范围包括新加坡、新西兰和斐济等。他称，澳大利亚希望与新加坡合作开发一种数字“疫苗护照”，以证明旅客已经接种了疫苗。“我乐观地认为，我们可能会在今年年中之前有结果。”他说。

除政府外，一些国际航空公司也开始为“疫苗护照”做相应的准备。譬如，新加坡航空有限公司、阿联酋航空和卡塔尔航空一直在与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ATA）合作，测试该组织推出的数字“疫苗护照”。该系统是一个允许乘客展示新冠疫苗接种和检测记录的移动应用程序，同时还可以确定不同地点的测试和疫苗接种要求。

新西兰航空则将于4月在从奥克兰飞往悉尼的航线上试用该“疫苗护照”，以简化健康验证流程，刺激国际旅行需求。

推广仍有难点

“疫苗护照”的顺利推广背后，需要进行快速地大规模接种工作。

据英媒报道，到本周末，英国一半以上的成年人口将接种第一针新冠疫苗。按照英国首相约翰逊在2月制定的解封路线图，英国可能会在5月解除海外旅行禁令。欧洲最大的旅游运营商TUI报告说，在这一计划宣布后，土耳其、希腊和西班牙等国的旅行预订量比前一周增长了500%。希腊、西班牙、塞浦路斯和土耳其等国纷纷表示，将欢迎接种过疫苗或近期新冠测试呈阴性的英国游客到来。

相反，由于欧洲大陆的接种进度相对较慢，欧盟两个人口最多的国家法国和德国则对“疫苗护照”计划更为谨慎。德国总理默克尔最近表示，鉴于目前疫苗接种覆盖率较低，对接种过疫苗的旅行者的豁免“并没有提上日程”。

根据彭博社汇编的数据，英国的新冠疫苗接种进度为每百人中注射了36.03剂，美国的数据是每百人28.83剂，而欧盟则明显落后，每百人为10.64剂。

澳大利亚在疫苗接种方面的迟滞也可能会给在7月之前与新加坡建立“旅行泡沫”带来困难。澳大利亚卫生官员上周承认，10月前为全国大部分人口接种疫苗的初步计划可能无法实现，许多澳大利亚人到时可能只接种了第一剂疫苗。

不过在欧美，“疫苗护照”的推广也并非没有反对的声音，即推行该证书会造成人群之间的区隔。

戴利则告诉第一财经记者：“在短期内，鉴于实施疫苗护照的复杂性，即使全球人口中有更多的人接种了疫苗，大范围的跨界旅行限制也可能继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