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图！一财记者直击特朗普弹劾案第三场听证会：关键证人倒戈，特朗普怒骂“袋鼠法庭”

当地时间19日，美国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举行有关美国总统特朗普弹劾调查的第三场听证会，四位美国国家安全高级顾问就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今年7月谈话的内容提供证词，并接受驴象两党议员的质询。

持续了11个小时的马拉松式听证分为上午和下午两场。在上午的听证中，美国副总统彭斯的外交政策顾问威廉姆斯(Jennifer Williams)和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乌克兰政策高级顾问温德曼(Alexander Vindman)出席作证；在下午的听证中，美国驻乌克兰前大使沃尔克(Kurt Volker)和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欧洲与俄罗斯事务前高级主管莫里森(Tim Morrison)出席作证，沃尔克和莫里森已经分别于9月和10月辞职。

本周，弹劾调查相关听证会进入第二周，9位关键证人将分三天出席作证，这些证人都是来自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和美国国务院的高层官员，他们的证词也被视为揭开“通乌门”真相的重要依据。同上周的证人们一样，前述四位证人此前已经出席了在国会的闭门听证会。

彭斯的顾问上场

19日首位作证的是威廉姆斯，作为美国副总统彭斯的外交政策顾问，她的出现备受关注。除了职务外，威廉姆斯出席作证的重要性还在于，她是今年7月特朗普和泽连斯基通话时的“直接目击者”，听了整个通话过程。

她在证词中表示，她认为特朗普和泽连斯基在7月25日的电话通话“不恰当”，因为同她所参与的其他和特朗普有关的电话相比，这通电话的谈话内容让她感觉“涉及国内政治议题”。

威廉姆斯表示，此前彭斯突然取消访问乌克兰的计划也让她觉得“这同特朗普的个人政治算计有关”。

威廉姆斯说，泽连斯基9月1日曾询问彭斯有关美方暂缓对乌援助资金的议题，但彭斯当时并未说明美方暂缓的原因，只是表示了美方将继续支持乌克兰，并说特朗普会再和泽连斯基跟进该问题。

一个值得注意的技术性细节是，虽然威廉姆斯的官方头衔为“副总统政策顾问”，但她的实际工作单位其实是美国国务院。当天威廉姆斯作证后，美国媒体要求彭斯办公室回应，而彭斯的发言人只回应了一句：“她是国务院的员工。”

陆军中校反呛共和党议员

除了威廉姆斯，当天身着美国陆军军装，身上佩戴紫星勋章的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NSC)乌克兰政策高级顾问温德曼引起了全场最多的关注。拥有多年军队服役背景的温德曼4岁时从乌克兰移民美国，他在当天的证词中感性地谈到，父亲40多年前为了让子女们免受不安全的恐惧才移民到美国。

温德曼也是7月特朗普和泽连斯基通话时的“直接目击者”，听了整个通话内容。“我所听到的是不恰当、不合适的行为。”温德曼在证词中谈到当时的电话内容时表示，他认为特朗普要求乌克兰总统调查拜登父子与美国的国家安全利益毫无关系。“我认为美国总统要求外国政府调查一位美国公民和政治对手是不恰当的。”他说。

温德曼称，他认为特朗普当时的要求是在向乌克兰“下一项命令”，会破坏美国的国家安全以及华盛顿与基辅的关系。温德曼表示，在那通电话结束不久，他就立即向国安会的一位律师和一位情报官员报告了他对特朗普所提要求的担忧。

“我（报告）的目的在于提出对那些影响国家安全的担忧。”温德曼如此表示。

而该证词引发了当天听证会最浓的火药味。

“温德曼先生，你在闭门作证时说自己并不知道吹哨者是谁。”情报委员会共和党籍主席努尼斯(Devin Nunes)质问温德曼。

“主席，请叫我温德曼中校。” 温德曼听到这里纠正努尼斯道。

努尼斯将称呼改为“温德曼中校”后继续追问谁是吹哨者，也就是温德曼到底向谁汇报了特朗普和乌克兰总统的通话内容。

“停止。”民主党主席希夫不等温德曼回答，就打断了努尼斯的追问。希夫说：“我们举行听证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证人们觉得他们会公布吹哨者的个人信息。我希望证人们明白这一点。”

温德曼接着答道：“我确实不知道吹哨者的身份。”

努尼斯则反问：“如果不知道吹哨者是谁，你又如何将这些担忧汇报给他（她）们？”温德曼回答说，根据个人律师的建议，他不会对特定情报机构人员的身份作出回答。

当努尼斯继续追问吹哨者在哪个政府机构工作时，希夫再次打断努尼斯的问话。“我需要拦下这个问题。”他说。

努尼斯回道：“现在是我们的问话时间。”

“但是，我们需要保护吹哨者。”希夫回答，“我需要确保听证会上不能有泄露吹哨者身份的任何动作发生。”

共和党两位证人胳膊肘往外拐？

此前两轮的证人都由民主党召集，而19日下午的两位证人沃尔克和莫里森则由共和党召集，这也被共和党人看作“平衡”和“反攻”的一个重要机会。此前，沃尔克和莫里森也都曾表示，他们并不认为特朗普同泽连斯基的通话内容有何不妥。

然而，在当天的听证会上，沃尔克的两项证词却被认为“彻底带歪”了共和党的反攻计划。

在证词中，沃尔克先是修改了自己此前的闭门证词，表示“自从上次的作证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他也“知晓了很多之前不了解的状况”。此外，沃尔克还为拜登辩解，否定了此前特朗普所说的“拜登存在不当行为”。

而莫里森的证词也间接支持了沃尔克的观点。“7月19日，我否定了朱利安尼（特朗普个人律师）所提出的，副总统拜登通过自己的权力为他的儿子获得经济利益的理论。我已经认识拜登24年，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我对他充满尊敬。”莫里森还指出，当时对乌军事援助暂缓时他曾表示过反对，但他并不知晓暂缓的原因，他曾认为那是一个政策问题。

当民主党议员们在会上询问莫里森，“美国总统要求一位外国领导调查政治对手是否恰当时”，莫里森回答道：“我们都不会建议总统那么做。”

特朗普：一个“袋鼠法庭”

此前多次发推文抨击弹劾调查听证会的特朗普，在19日的听证会开始后几个小时内一直没有发表推文。但在几个小时后的内阁会议上，特朗普打破了沉默。

“现在，你们有一个袋鼠法庭（不公平的法庭审判或裁决），由矮小的希夫领导。”特朗普在内阁会议上表示，“在那里，我们没有律师、没有证人，什么都没有。我只能看着。这是一个骗局，是一个大骗局，他们所做的事情，美国的开国者们从未想到会发生，也不是开国者们想要的，他们利用弹劾的骗局来谋取政治利益。”

特朗普还提到证人们：“这些人（作证反对他的人）我都不认识，除了有一两个人我见过他们两次，因为他们是大使。”

20日，另外一位“通乌门”相关的重要人物，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将到美国国会出席作证。